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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发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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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走的当天,我打开她的手机,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平时和她经常联系的朋友同事,其中便有妈妈的“”梁叔叔。他平时爱写点文章投投报纸杂志,“”这个词便是他几年前在一篇文章中给妈妈的称谓。
  我想起了这篇文章,便和梁叔叔加了微信保持联系,准确地说,我想从妈妈好友的眼中,了解我从前不知道的另一面。很快,梁叔叔把这篇文章的两稿都找来发给了我,由于出版稿需要精简,我更喜欢朴素真挚的初稿。
  “我的。此人不知愁滋味,行事大大咧咧风风火火,说话直来直去不知轻重,活脱脱没心没肺。三年前,被查出肺部腺癌晚期,旋即割掉一侧大半个肺。术后三天,发来微信:“趁我一息尚存,速来告别。”我赶到病房,她老兄盘腿坐在床上,一把扯掉氧气管,兴高采烈跟我聊病情,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同屋的几个病友浑身插着各种管子,上气不接下气用白眼珠看她。
  “说不准哪年与老丁成了发小。反正我俩自进幼儿园便同居一室,周末唱着儿歌携手而归,至两幢楼间,她左我右,各进家门。我家阳台对着她家窗口,偶尔我尿湿的被子被保姆担在栏杆上,我要用吃剩的杨梅核严阵以待,随时弹压她们家三姐妹在窗口的挤眉弄眼。
  “上小学同班同桌,放学后做家庭作业,不在她家就在我家。戴上红领巾后,我俩都是中队干部。她爸小红军出身,抗战中腿被炸伤,抗战胜利80周年之际,她爸乐呵呵戴着勋章的照片还出现在报纸上。儿时的楼宇间,每当回荡起铿锵的假肢声,便是她爸下班归来。
  “成年后某一天,这位发小奇迹般出现在我布满复杂管线与仪器的工作室,成为我搭档,缘分就是缘分。两小无猜的恶果是彼此不来电,于是哥们儿般处着。
  “她经常住院,先后十余次化疗,头发不掉只白了不少,越发神采飞扬、鹤发童颜。不住院的日子,每天骑着车子去给她独腿老爸烧饭,还时不时在群里发一段越剧清唱,中气十足,字正腔圆。
  “重阳节,我请她过来吃烤鸭,邀一群老友及发小作陪。刚出院的她拎着他爸给我爸的重阳糕,挤了十几站公交车兴高采烈而至。据她说癌细胞又在扩散,化疗剂量加大不少,心想这次保不住要秃顶,索性剃光了才住院,哪晓得还是一根不掉,又长这么长了!
  席间,大家忽悠她来一段越剧清唱。没心没肺的她也有腼腆之时,扭捏不唱,说无思想准备,还说以后机会多着呢。”
  以上是我节选的几段文字,几年前看的时候觉得生动有趣,现在再看泪水打转,这就是妈妈,乐观开朗,即便治疗受再大的罪,她也硬生生地挺过来。如果不是她想再多陪我几年,也许意志早就和癌细胞一样瓦解的支离破碎。
  越剧、沪剧、锡剧,妈妈在戏曲上的天赋异禀,让我觉得她入错了行,“如果从小培养,早就是名角儿了”,不止一个人这么和我妈妈说。以前妈妈在家听戏或者跟着唱歌软件录音,我总会让她声音小一点,可现在,我只能在她的手机中疯狂搜寻,这是她最爱的,也是我想听听她声音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一桢桢她当时满意自己唱歌的画面。
  “痛心,我的走了。这几年她也因为病痛吃了不少苦,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你和你爸爸辛苦了。”
  看着梁叔叔和妈妈其他的朋友发的信息,手机屏幕湿了。
  我和妈妈都是不爱拍照的人,此时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尽管照片和视频记录了当时的快乐,但在人走了之后,这些就像仙人球的刺,根根扎心,唤不起美好回忆,徒留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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