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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姣今天不仅亏了钱，双臂由于过劳，痛的几乎抬不起来。
晚上荼魅用热水帮她边敷边按摩。
“娘，对不起，炒坏了那么多栗子。”以前在家的时候每逢板栗上市，姚二娘也会买些回来炒给他们吃。
陈姣跟着母亲，也懂糖炒栗子的步骤，可当她自己开始做的时候，又累又急。
好几次都因为火候控制的不好，炒糊了。又有几次，因为火太小，炒得太干了。
浪费的栗子越来越多，她心就越来越急。一想到娘和阿姨都在外面赚钱，就更急。
越急越错，越错越急。
最后成功的一锅，还是她娘回来之后，和她一起炒的。
荼魅还是毫不吝啬的表扬了她。
比起在陈家当个待字闺中的秀才女儿，她有勇气走出来和母亲一起摆摊赚钱，已经很不容易。
再说才十五岁，一直被姚二娘养在家里的小姑娘，不知世间小钱难赚，心态上有些急于求成，实属正常。
“姣儿，小钱难赚，花钱却很容易。你现在还认为工作半年就就供弟弟读书，自己画半年画吗？”
陈姣难过的哭了出来。
别说供弟弟，就她现在的本事，连她自己都养不活。
“哭啥呀？正确认知自己能力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娘，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首先要了解行情。板栗十月上季，一直可以吃到过年，也就短短三四个月时间。”
陈姣点头，娘说的是事实。
“过年前天气会不断变冷，下雪封天，真正能做生意的也只有两个月。”
“板栗作为五果之一，价格本就不便宜，糖也是贵价品。做出的成品一定要精益求精才对得起它本身的价值。”
“否则，人家还不如在自家炒着吃，哪会花钱买？”
陈姣有些气馁。她的手艺还达不到精益求精，能把每一颗板栗都发挥出最棒的味道。
“再者，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炒好的栗子去哪里卖？哪里的客源才是最优质的呢？”
陈姣想了一会，尝试着问：“茶楼？那些爱喝茶听说书的人应该有钱买，喝茶的时候也想吃点东西。”
“嗯，你说的很对，可茶楼一向都有专门卖炒货的人，去那里做生意都要给帮派交保护费。再者，茶楼来往人员混杂，女孩子抛头露面，很容易惹是非。”
陈姣叹了口气，赚钱真难。
荼魅只想让陈姣认清现实找到适合她的赚钱门路，并非要打击她的积极性，让她灰心。
于是，荼魅接着道：“或许可以去富家小姐居住的区域叫卖。女孩子偶尔也会有些茶会，需要一些零嘴儿。”
“当然，还有学院，半大的孩子食量大，茶叶蛋，烤红薯，炒栗子，都一样，只要喜欢吃，买得起就都会买。”
静娘见陈姣房间还点着灯，敲门进来。
荼魅见她进来，也觉得有些策略应该一起商量。
“每天推着车从学校到码头，太费时费力。不如一个人固定在码头卖，一个人在学校。剩下一个负责不断给两个点补货。”
静娘也觉得这样更好：“等学校初一十五休息日，咱们就去吉云寺那里卖。”
“除了茶叶蛋，我还能做二十个粽子。”
粽子？对，怎么把粽子忘了。
粽子不是家常食物，但好吃又管饱，还便于运输。外表有粽叶包着，也不怕吃到身上。
于是，三人决定，第二天静娘带着茶叶蛋，烤红薯和粽子去学校卖。
荼魅只带一点茶叶蛋和粽子去码头试试。
陈姣则在家里炒板栗，炒好就趁热拿去学校和码头，试试客人们能不能接受味道和价格。
第二天一早，静娘就把茶叶蛋和粽子卖光了。烤红薯也没剩几个。
当陈姣带着糖炒栗子来的时候，一包三十个，卖二十个铜板，也有好几个学生买。
荼魅那边，跟她买的还是监工和船主。
纷纷对茶叶蛋和粽子赞不绝口，没有人问她今天怎么不带烤红薯过来。
等陈姣把炒栗子送过来时那些人对陈姣本身的兴趣远比炒栗子大。
好些都像荼魅打听陈姣的年纪，问她许了人家没有？几个都说自家有不错的子侄，正在寻觅佳妇。
荼魅笑着一一回绝，顺带卖出几包糖炒栗子。
有个船主喜爱甜食，吃了一包觉得不过瘾，又买了两包。
荼魅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工人对她的产品毫不问津，不甘心这庞大的消费群体，硬是撬不开。
她趁大家休息吃干粮的时候主动问他们有什么缺或者想吃的。
“除了钱，并不缺啥。”
好吧，大家都缺钱，都是穷人。
“那除了钱呢？”
“天气越来越冷，能有碗热的胡辣汤伴着冷馍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