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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科幻灵异 / 白日放歌 / 2(1/2)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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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出生后,我们家开始了向赤道重组政府的移居,在世界联合政府的分配下,我们的新家被安顿在海南太空电梯城里。
  我们最开始被安排住在地下,那里潮湿、阴暗、不见阳光。
  太空电梯基座的规模很大,像一座城市一样在地面上延绵不断。在战争爆发的初期,太空电梯的顶端是社会上层阶级的居住生活区,富人居住区更是位于大气层之上的太空城,除了住宅区之外,那里还有“太空一日游”或者“月球黄金假期”的旅游公司和民用飞船起飞轨道。
  地面基座之下的是航空火箭与太空电梯冷却用水的排水管道,还有地上城市的生活污水下水道。除此之外,那里还是生活着三百万人口的地下城市,正因如此,拥挤的地下城市也被他们称作“鼹鼠城”。
  在那里看不见星星和月亮,也看不见蓝天和太阳,在那里长大的孩子甚至不知道地面之上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而那里却承载着我三分之二的童年。
  在教育局的教育资格抽签下,我被调配到位于太空电梯地面基座上的一所小学,我将在那里度过我的接下来的六年学习时光。当教育局的工作人员正式通知我去小学报到的那天,母亲死命地拦着我,哭着喊着,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把我带上地面。
  “火星政府承诺过,不会攻击太空电梯,更加不会无差别地攻击平民。”工作人员如此保证道,他食指中指交叉对天发誓。他请上帝作为见证人,以自己的人格尊严作为担保,即使在当时许多人的心中,上帝早就已经死了。如果上帝还活着,那祂肯定是个酒鬼,或者是个无赖,祂创造了我们,却对我们不管不顾,抛弃我们就如同做○后随意扔掉的避○套。
  当我在小学念五年级时,作为必修课程的思政课要求我们班的十七个孩子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去看海,那是名副其实的大海,是截断亚洲和美洲的太平洋。其实课程要求上还有一个项目是让我们登上太空电梯。但是由于种种因素,当然也包括战争,我们未能如愿以偿。
  我们出发去海边的那天是星期日,这天是安息日,地火之间有协议,安息日的零点至次日凌晨是停战时间,用于休息与敬拜上帝。这是新人的信仰,新人们坚信自己也是上帝的子民,上帝在前六天创造天地万物,包括人类和新人。
  “孩子们,看吧,这就是大海,顺着这个方向,沿着海岸线去看,那里就是太空电梯,那是我们来的地方。”老师和我们手牵着手站在甲板上,游艇在南沙群岛的某块礁石旁停了下来,我们就这样在海上远远地眺望着太空电梯和太阳渐沉的天际线。雪白的浪花将海底里被鱼群噬咬的尸体卷上来,尸块撞在礁石上,被泡肿的四肢只需轻轻一碰就会脱落,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看出来模糊的人体轮廓。
  但是老师却骗我们说,这些其实都是金枪鱼。
  即使不能登上太空电梯前往太空城市,这趟旅程也并未让孩子们失望。事实上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大海,当我们真正地看到了没有战机盘旋的天空和广袤的大海时,我们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我一想到黄金纪元之前的人们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风景,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仿佛遭到了蚁群的噬咬。
  老师和我们说,在地火战争爆发前的每年四月至七月,会有远洋捕捞船船队从这里起航,捕捞船的捕鱼工具是一张拖曳在船后的大渔网,水手们会将它沉入海里,然后向着大海的深处一直开一直开,直到聚满几十吨的渔获。在遇到鲸群时,水手们就会击发捕鲸枪,将锋利的猎锚射入鲸鱼的体内,然后他们转动绞盘,将鲸鱼吊出海面。当一切工作都完成后,被悬挂在甲板上的鲸鱼将缓慢死去,而鲸鱼的鲜血将染红整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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