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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我们进行了一次线上期中考试，我考得并不理想。
与其说是不理想不如说是糟透了。我在全班排名倒数前十，许含琪等人更惨，她们大概占据了排名倒数前五。
然而有的同学的成绩却是出奇地好，例如某同学平常的成绩不过年级一二百名的水准，忽然上升到了年级前三十名。某年级三四百名的同学大跨步跃进了年级前五十的行列。
我当时并没认为他们是在作弊，毕竟我很清楚自己在学期的前半段基本没有听课，我对这样的一个成绩并没有感到意外。既然他们的成绩冲得那么猛，想必是每天都在往死里卷的结果吧。
我还记得我那时答生物卷子时大脑几乎陷入了混乱之中。整张卷子一共四十道选择题，每一道题都是遗传题，要算概率算配子，而我几乎都不会算。那张卷子的大题需要画遗传图解，我唯一确定能得分的地方就是我把亲代与子代的符号标了出来，其他的任何一分我都没有把握可以拿到。
生物是期中考试科目的最后一科，当生物考完试后，我整个人宛如虚脱一般靠在椅子上，望向窗外，太阳还挂在天上，西边起了雾，太阳圆圆的像一个鸭蛋黄。
选择题这个东西交了卷就可以看到答案。当我看见我生物选择题四十个就只对了八个，我就知道我要凉了。
最后我的生物只有三十多分。
我考完试后不知道许含琪，朱梓涵，刘子妁她们三个人考得怎么样，但我不认为她们真的就比我好到哪里去。
朱梓涵的生活里似乎只有她的那些手工和王者荣耀。这个胖女孩从上层班级下来以后完全没有上层班级学生的样子：每天上网课的时间，在班级群里不是唠嗑就是约游戏。
刘子妁这个人我永远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反正她也基本不会回答老师的问题，如果老师叫到了她的名字，她就假装自己没有麦克风或者是她的网速很卡，听不见老师的提问。
至于许含琪，她兴许还是听一点课的，但不多。有的时候她会在老师提问时，在评论区里的弹幕般的答案中跟上一条。老师叫她回答问题时她大概也是不会在的，除非有好心人在QQ上给她发消息提醒她，否则她大概也是在躺在床上看小说或者是不知道到哪里闲逛去了。
班级四十名同学，大概有二十人在年级前一百。
面临着这样的一个成分不是很简单的成绩单，我们的班主任宋老师也没说什么，只是语焉不详地提醒我们他很清楚我们在考试时干了什么，并且希望作弊的同学可以尽快跟他“自首”。
据我所知，的确有人因为忍受不了良心的不安而向宋老师坦白实情的。但不多。
我不理解那些人在这种不关乎任何评优或者是选拔的小考试上作弊会得到什么好处。恐怕是应试教育这种东西，把考试变得好像是学生生活里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我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考试成绩能够决定的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对于一个人来说，最为重要的其实是他的教养。一个人的教养决定了一个人能够承担多大程度的苦难而不被击垮，也决定了一个人能够承担多大程度的幸运而不被幸运毁掉。
我是少数被那些作弊者蒙在鼓里的人。其他的人可能都或多或少都用了点作弊的手段，而我完完全全没有，因为在我看来在这种小考试里作弊本身简直可以说是对作弊的侮辱。
成绩发布的当天，“贵在坚持”小组里的四个人显然情绪并不是很高涨，但她们具体的想法是什么样？这我是完全不清楚的，那三个女孩自己有一个群聊。
我不知道她们平常会聊些什么，但我相信她们把我排除在外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我那个时候几乎不在班级群聊里发言，就算我真的在那个群里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我自那时开始明白，无论是做出怎样的努力，效果总会要等一段时间才来。有的时候，尽管你的努力看起来没有任何效果，但你仍然应该坚持下去。成功=努力+坚持
这是一件小小的不尽的事情。但它并没有导致我的颓丧，因为我只关心许含琪会怎么看待我，其他的事情我几乎是一概不关心。
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没能进入到上层班级的人，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强大的学习能力，我也认为别人不会对我抱有多高的期待。
许含琪在钉钉小组群聊里对此次考试只字未提。其他的人显然也没有想要在这个群聊里讨论这个晦气的事情。
但是就在期中考试成绩公布的这一周，宋老师发了一条消息，这个消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喜悦。
它来自于我高中时代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孟令初从上层班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