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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其实想得特别简单：洛知秋姐姐至少不会让她和她订婚。况且，如果非要给谁做随侍不可的话，比起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仰阿多，她更乐意追随洛知秋，至少这个姐姐温柔又漂亮。
她考虑了一晚上，当然也想过了被洛知秋拒绝的可能性。针对这种可能性，艾达的对策也十分简单：大不了谁也不投靠，自己单学。
于是，时隔不到一天，赶在早晨的大选开始之前，艾达再一次来到了垠山书院。
被迎进书院的内院时，洛知秋的面前跪着一个人。
带着艾达进来的学徒示意艾达先不要说话，艾达还搞不清状况，她点点头，站在远远的长廊上，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一声不吭。
艾达转了转眼眼珠，地上跪的人好眼熟，居然是王聪。洛知秋站在内院尽头的讲台处，神色云淡风轻，看不出怒意或者别的脾气，但整个内院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没等艾达不耐烦，一个术士学徒抱着一个椭球形的白色石头从后院走出来，王聪头也不抬，腰杆直挺挺地杵在地上：“学生知错，请老师责罚，但是请老师收下凤凰蛋。”
凤凰蛋？艾达很快意识他在说那个椭圆石头。
洛知秋忽然抬头朝艾达的方向看了一眼，艾达直觉就想地向往后缩，到底站在原地没动。
讲台上的少女开口了，声音温柔和缓：“艾达，这颗凤凰蛋你来保管。”
诶？艾达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洛知秋走下讲台，将抱在另一个学徒手中的凤凰蛋接过来朝她走去。
凤凰蛋怎么听都是好东西，但周围人的反应却告诉艾达不是这样，至少不全是这样。
带她进门的姐姐，聚在她身边的学徒们都悄悄向后退去，艾达往后退了一步，犹豫着摇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
“这本来就是你的，”洛知秋却这样说，“要不要？”
王聪终于跪不住了，他仰着头大声道：“老师，大选还没有结束。”
洛知秋却把温热润泽的凤凰蛋塞到了艾达手上：“黎章，你带她出去。”
名为黎章的少女看着和洛知秋一般大小，面孔素净，背脊笔挺，她点头称是，领着艾达就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冷冷地和艾达解释：“你从北海行省通过大选，今后就要进入我们尾箕学宫修学。每届大选，学宫都会给资质最好的学徒们一颗能够孵出神兽的蛋，今年有一颗特别珍贵的蛋，就是你手里这颗凤凰蛋。你先保管，戒指带了吗？”
艾达乖巧地点点头，她伸出戴着象征着学徒身份的戒指的右手，黎章也抬起右手凭空比划，须臾，艾达便看见自己戒指上的蝎子眼睛闪烁了一下，黎章接着道：“这是为了知道你的位置，今晚我会去找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问我就可以了。别再来垠山书院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事情好像很顺利，又好像很不顺利，艾达判断不出来，她怀抱着那个不知所以然的凤凰蛋，一半期待一半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