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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之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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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前面的车里,表哥对我指了指一个女孩,我知道他的用意是告诉我,我有伙伴了,我假装开心地笑了一下。
  我难过的事情很多,没有同伴的孤独只是一小部分,我将从此远离家乡,也是在远离自己的梦想呀,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我不喜欢落后的农村,不喜欢同等没有智慧的人,我想超越,想做一个有文化有能力的人,可是随着我们的长大,在父母的吵架声中,日渐捉襟见肘的困顿中,在妈不断提醒我要去打工的唠叨中,我明白了,那不过是一个梦。妈说现在家家都是这样,女孩早早出去挣钱补贴家用,那些生女孩多的,已经挣了很多钱了,妈不是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可是由于父母关系不好,经济也跟着拉胯,我们姊妹三个都读书的话,将是非常困难的,我实在不忍妈为了钱左右为难,我妥协了,渐渐接受了现实,默认了自己的命运,想着出去挣了钱,攒起来给家里造房子,供哥弟读书,改善家里的生活。
  到了县城,就业局的大表嫂带着我们上了火车,同行的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叫梅,胖胖的,有些龅牙,个子不高,也不是很好看,听说她是去广东找她的未婚夫。临行时,一个瘦高的男孩,趴在车窗上,抓住一个皮肤粉白的胖女孩的手,大声说:如果有男的哄你,你不要相信呀,外面的男人都是骗子,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女孩看着他,一脸娇羞地张望了一下周围,点头答应。
  跟大表嫂一起的同行,是一个大叔,戴着手表,像个领导的样子,他背着漂亮的大表嫂,埋怨她不解风情,自己的老公明明人不行,还不允许别人开她个玩笑,我顿时觉得这个大叔人品有问题。路上,他叫我们把手打开,都看了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之前小妈说,我的手是拿笔杆子的,又细又长,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火车行驶了,大表嫂把吃的喝的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示意我吃点,其中有一瓶饮料,我看着那个长方体的纸盒子,心里琢磨,怎么打开呢?没见过喝的饮料这样装,这样子根本没法喝嘛?连个口都没有,那么既然是喝的,总是要打开包装才能喝到里面的东西,打开的方式有很多种,手撕应该也算一种,最终我决定手撕,于是我把那方盒子拿过来,很小心的撕起来,撕去了外面一层薄薄的皮,里面还有厚厚的一层纸,我有点紧张了,表嫂子在旁边看着我。当我接着再撕下一块纸的时候,她把已经没有了外皮的破盒子拿过去,插上一根吸管说,这样喝,顿时,我觉得自己像个没开化的原始人,脸红极了,不敢回想我刚才干了什么。我很难过,虽然那会没有外人,但我跟表嫂子也不熟,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我就这么愚笨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火车缓缓前行,把时光,景致都远远地抛在身后,这件事情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想起表嫂子冷漠的注视,如果我当时不是小心翼翼地撕,第一遍就把饮料撕开了,撒了自己一身,那又是什么样的场景?又该是多么深刻的记忆呢?不论怎么说,她最终还是出手了,阻止了更大的尴尬发生。
  路上,我想起了学校快毕业的时候,请来了同学耿明申的妈,到初3(2)班讲了一节课,那节课影响力挺大,他妈说,现在打工是不可避免的趋势,但是打工和打工不同,有高级打工,还有低端打工,学好知识就能做个高级打工仔,用文化打工,没有文化只能做体力劳动者,做个低端打工仔,大家听了也都很认同,对学习明显有动力了。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我的前途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在高级打工和低端打工之间,我只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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