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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白石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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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村,距离镇中心有三公里的距离,不大不小,前后整齐排列三排,总共才四十户人家,300多人。前有河,后有山,所谓依山傍水。从风水上来讲,这是个不错的地方。面东靠西,紫气东来,涵天地正气,养日月精华,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现实来看,此处也就是中国千千万万普通农村中的一个,这是刘天的村子,刘天就是这里的第三排第二户人家。
  白石村是刘天他爷爷生活的地方,也是他爸爸挥洒汗水的地方,也是孕育刘天成长的地方。
  1991年10月14日,金秀还在田地农桑,突然肚子一阵胀痛,经验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出生了。虽然怀胎只有七月,但是临盆的征兆已经很明显了,一旁的玉林赶忙扔下手中的桑剪,来不及回家收拾东西,骑着旁边的自行车驮着金秀就往镇上的医院里赶。刘天他妈说,一切都还算是顺利的,从这一天起,他们家就多了一个他,刘天。
  刘天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芸谷,比刘天年长一岁,两姐弟从小都听话,是白石村公认的乖小孩。而且相互之间都很疼爱,很少出现姐弟不和、吵架、打架的情况。
  门口的小河,承载了刘天童年大部分的快乐。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村里的祥子,阿康,啊青和刘天基本每天都是形影不离的,要不到河里游泳钓鱼摸虾,要不去果园摘果子吃,要不玩公仔,玩弹珠。所以,他们一到夏天基本都是黑不溜秋的,这才是他们生为白石村人的标签,在整个夏天都透露着“土”的气息。
  刘天的爷爷叫阿贵,是以前计划经济那个年代,村里的生产小组组长。阿贵不是特别高,但是长了一双又厚又大的脚,皮糙肉厚的,出田干活经常不穿鞋子。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出生的时候,一半的身体就已经扎进泥土里了。阿贵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到隔壁县城去开生产大会。他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他也不敢离开这里,他属于这一片土地,属于白石村。阿贵为人大方,憨厚,善良,在隔壁几条村子都留有不少美名,是当时白石村的一张活名片。1994年那一场大洪水过后,阿贵就病倒了。虽然家徒四壁,但是玉林和金秀一直没有放弃过给阿贵求医用药。卧床的这段时间,刘天经常到他爷爷病床前去抚摸他爷爷的脸,也许这样的抚摸可以给到阿贵温暖与安心吧。但最后还是无济于事,是肺癌晚期。关于这段记忆,刘天最后的回忆就是他的爷爷骑着凤凰牌的自行车,驮着他到街上去逛,他的爷爷从不吝啬给他买各种糖果吃,刘天很开心,阿贵很得意。那一年,刘天才只有4岁。
  直到2002年,白石村才通上自来水,在这之前,村门前的那条河一直承担着生活用水的重担,足有三十米高的台阶码头,是每家每户每天担水的痛苦经历,但每天早晚都得这样来回一趟或者几趟。虽然功勋卓著,但是这条河至今都没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名字,它只是叫河。刘天最初对这个码头的熟悉就是跟着金秀来回担水走的。
  春天多雨的时候,刘天总会和阿康,祥子他们到河边滑雨梯,到田间去摸鱼。夏天他们都愿意躲在水里游泳,一边吃着摘来的果子,一边享受河水赐予他们的凉爽。秋天他们也会自己制作风筝,虽然飞的不高,但是自己制作的风筝,只要能飞起来三米高,他们就会到处炫耀自己的能力。冬天他们愿意生一堆火,老少皆宜的环境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谈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津津乐道,一直到黑夜的降临。春夏秋冬,年复年年,白石村一直都像一座“城堡”,呵护着这里的成长,孕育着这里的人格。
  后来,白石村也像全国其它农村一样,通了网络。从此之后,白石村的巷子少了以前的嬉闹景象,刘天小时候玩过的那些“农村游戏”也成了绝唱,这是时代进步的必然,是过去的终点,也是未来的起点。但是,白石村也没有变。每当刘天回到这里的时候,他总还是能感受到这里的深情与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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