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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指不定就是想看你在不在,顺点东西回家,这种人的小心思。
我一眼就懂,你们家的人,不都是这样,穷酸人家小眼界。”
见到自己丈夫出现,刘氏继续谩骂,一点都不给自己丈夫面子。
而听到这话,许升平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尴尬讪笑一声,同时将怒火撒在许守云身上。
“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滚回去,以后不准过来。”
他怒斥许守云,让他滚开。
听着这些话,许守云压抑住内心的怒火,他不想在这里争斗,意义不大,而且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本以为自己低头认错能换来平息,却没想到刘氏依旧不依不饶。
“不准滚,就跪在门外,让他长点记性。”
她不知道生了那门子气,抓自己出气来着。
“过去跪着。”
许升平也跟着开口,在他看来许守云算不得什么,能让自己夫人消气,别说跪着了,打一顿也无所谓,反正是晚辈。
许升平如此,倒不是有多恨许守云,也不是许守云父亲对他不好。
相反,家里出了个读书人,许守云父亲也是极为高兴,当差役这段时间,没少补贴银两给他大伯,只不过自己这个大伯,生性薄凉。
考上秀才以后,自认为高人一等,瞧不起穷亲戚,连亲生兄弟也不在乎什么。
但这不是矛盾点,真正的矛盾点许守云也清楚,就是自己大伯第二次科举时,找自己父亲借银两打点关系,开口就是一百两,要去跟一群读书好友前往寺庙上一柱头香。
结果自己父亲只拿出五十两银子,这还欠了别人些债务。
但自己大伯认为自己父亲有所隐藏,故而头香也没上,在好友面前丢了面子,以致于心神不宁,最终科举失利。
人就是这样,失败了之后总会找一些原因,撇开自己的干系,再加上古人迷信。
许升平从此就记恨上了自己父亲,本就不怎么好的关系,愈发恶劣。
自然而然,对待许守云就是这个态度,若不是因为这一百两的抚恤金,他压根就不会搭理许守云。
但父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关许守云什么事情。
只是让自己下跪,许守云不答应了。
对于古人而言,下跪这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可对许守云来说,他还真不会下跪。
“大伯,大伯母,既然两位如此厌恶侄儿,那侄儿就回老家,不过劳烦大伯将官府补给我父亲的抚恤金还给侄儿。”
“银子到手,侄儿掉头就走,要是大伯不还,侄儿就只能去官府了。”
许守云低着头开口,他姿态放得低,可一番言辞却极其认真。
说实话许守云不想走,主要还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带着一百两银子真不一定是件好事,外加上环境还没有熟悉,当真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
可自己大伯母和大伯这样的态度,许守云宁可出去被人拐骗,也绝对不愿意待在这里受辱。
然而,此言一出,大伯与大伯母的神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