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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考文吏之治,爹与梁丘同被点名阅卷,这事在朝中已不是秘密,我无意中听到台谏一干人在私下议论,说二皇子提议广录人才,当是得道之举,五皇子主张削减恩荫,却是失道之为。”
“两位皇子的答卷,确实一个笼络人,一个得罪人。”
“如此我便有点想不通,皇上定然知道,一旦卷子内容泄露,必会引发背后的种种舆论及人心倾向,这明显对直言不藏的五皇子有失公允,何以皇上却不在事前明令相关人等守秘禁言?以致传言四起,人尽皆知,皇上此举总让孩儿觉得,其中是否大有深意?”
阮居正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
“你能有此想法已属不易,我再问你,梁丘是什么人?”
“左相心机深沉,手腕过人,可惜自视过高,不免刚愎自用。”
“这就对了,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定然不会将旁人、尤其是历练不足的年轻人放在眼内。”
“爹所说的年轻人,是指五皇子?”
“如今群臣之间却广为相传,说梁丘极是支持五皇子削减恩荫入官的提议,表现得好像对五皇子格外赞赏,反倒很少有人提及他对二皇子的卷子作何评价。”
“梁丘这是故意以抑衬扬么?一面淡化他与二皇子的翁婿关系,另一面引发更多对五皇子的议论及不满。”愈加彰显二皇子广开取士之门的提议,是何等仁厚亲和。
“不仅如此,梁丘是想一箭三雕,最后还向皇上表了忠心。”
“这是何解?”
“梁丘之所以会大方表态支持五皇子的主张,是因为作为丞相,他有十个恩荫名额,而他已经用掉七个,他的直系子侄及姻亲,大多都谋了一官半职,余下未用的三个名额,就算他要用上,也不过是为了族中无关紧要的旁系子弟,这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阮洗玉领悟地点了点头。
“左相已尽得恩荫入仕的利益,这条为官之道以后通不通,对他已无价值,所以他顺水推舟,摆出支持五皇子一清宿弊的姿态,以向皇上表明他没有偏私于自个女婿。”
“皇上心明如炬,何事用何人,向来必有目的,他便是拿捏准了梁丘的这种性格。”
“爹的意思是——”
“朝臣中最位高权重者,莫过于左相,也惟是梁丘其人,才会对二皇子与五皇子那般截然相反的两种政见都表以嘉奖,皇上便是预料了他会如此故作姿态,才会想到利用他如出一辙又份量够重的评价,为两位皇子都留了后路,将来若立二皇子为太子,他自然叫好,倘使立的是五皇子,梁丘一派亦无话可说,那也是他白纸黑字亲笔推举之人。”
“这么说来,明知梁丘定会利用阅卷之便,散播一些损人利己的小道消息,皇上却事前并不提醒和禁止,也是为了经由梁丘之口,将五皇子的治弊主张散发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