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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酒吧里亮起昏黄的灯,对面的男人合上电脑,十分突兀的说,“这间店的宫爆鸡丁披萨很有特色,口感也不错。”他的语气像是对一个老熟人说话,我一时不太适应。这个时候我才留意他,细长的单眼皮,两道浓眉,若取下鼻梁上那副黑边眼镜,有点像演《蓝色生死恋》时期的宋承宪。
见我只是盯着他,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抱歉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现在还不太饿,想吃店里这款特色披萨却又不愿浪费,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叫一份十寸的披萨一人一半。”
此刻,已经过了饭点,只是以我现在的心情,没有一点食欲。
之前我有翻过餐单,这间店提供的披萨有大有小,除了十寸的,也有六寸的,他若吃不完完全可以叫一份小的。
我正要建议,他仿佛猜中我的心思,又解释,“本来可以只叫一份六寸的,但相较而言,六寸的边缘太厚太宽,真正口感好的中间部分却没有多少。”
他那么渴切,我只有点头答应。
服务生告诉我们,由于店里今天客人较多,需等待四十分钟左右。
等待的时间里,他没有再用电脑。中间少了那块电脑屏,两个陌生人在一张桌子上相对而坐又沉默不语,总是有些尴尬,若不是答应与他分食一份披萨,我可能早就埋单走人。
“我叫陈铭轩。”许是他也觉得尴尬。
“子君。”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他问,一句问话刚出口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立即解释,“我刚刚不小心听见你讲电话,你好像很难过。”
眼前这个人怪怪的,他与我说话时总是先用熟人的口吻,在话出口后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接着又解释。
“我们认识吗?”是以我问。
“不认识。我们怎么会认识?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他讪讪笑了笑,红了脸,“可能我这个人不太擅于与人打交道,常说一些自己也觉得没头没脑的话。让你误会了,请你不要介意。”
他这么客气,我反而觉得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心情是不好,只是这不好的原因过于复杂,简单的说,我与男友之间出了点问题,我今天刚拒绝了他的求婚,本来不论是现在的我还是未来的我都应该答应的,但——,不是他不好,至少不是现在的他不好。”许是我的情绪太需要一个泄口,但这些话又不能对此年此月任何一个熟悉我的人倾诉,因为他们熟悉我,也熟悉涓生,除了眼前这名陌生男人。也许分享完一份披萨,一份心事,告别后,我们将不会再见。
“你说,一个人需要为他未犯过的错负责吗?”我问。
“不需要。”他回答得肯定,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语无伦次感到疑惑。
“若他将来会犯呢?”
“不知你有没有看过零二年上映的《少数派报告》,在电影里,人们有能力预知罪案的发生,所以总是在罪犯犯案之前将其逮捕。”
我看过这部电影。那一年我与涓生还在热恋期,刚入职的他百忙之中抽空陪我去电影院看的,看完后,我记得我有感叹,一个人若未犯过罪,又怎么能称之为罪犯。
观影时那般清楚,当局时却分外迷惑。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继续努力?回忆起涓生在提出离婚前我们最后一次吵架时他说的那句话,我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