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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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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下次。甚至这句话上方的图片都因时间太久而无法加载出来了。
  可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想质问她是和谁一起去的,是不是张怡。
  打字又删掉,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那之后过了10天,李修龄就坐上了去往安城大学报道的火车,又过十天,我乘上了去桃州的飞机。期间我们再没有任何的通信,尽管我们有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恨她。
  “那你想见她吗,我可以约她出来,她应该在学校的。”
  “不用不用。明...明天吧。”我擦了下鼻尖,“我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她的,她不重要啦哈哈,快找吃饭的地方吧我要饿死了。”
  “好吧,那我跟她说明天。”
  “吃完饭再说吧......先吃饭吧。”我慌什么,我为什么要慌,只是见一个一年没见的高中同学而已,我不应该像对待之前渐行渐远的所有阶段性好友一样对她就行了吗,尴尬、陌生、别扭、相对无言无话可说,像每一对旧友一样,蜻蜓点水般再聚,等涟漪晕散,回到各自的困境或坦途里,不需要怀念。
  “所以你们俩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呢?你怎么看她的?”
  怎么说得我们俩像分手的男女朋友一样,我和她不就只是高中短暂地同班了一年的同学吗,毕业两个月就彻底没联系了,什么状况什么看法,没有状况没有看法,我不想看到她,我不关心她好还是坏,我晚饭吃太饱了有点胃胀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热呢,安城五月份就这么热了吗,以前高中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干嘛一直提她呀我是来看你的。
  内心说了一大段话,最后开口却变成了:“陌生人而已。”堵在食管里的气终于变成了一个嗝吐了出来。
  “哎她说她现在在花坛那儿等我们。”方雨清看着手机屏说道,“走吧。”
  我倒吸一口气,几乎是被惊吓到。
  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不想去,快去吧快去吧快去吧。
  两句话在我脑海里此起彼伏。
  她的头发长长了,戴着鸭舌帽,帽檐下她的眼珠子依旧那样黑,像我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她胖了一点,只是神情非常疲惫。她望向我的眼睛,眼神依然是那样极具有迷惑性。
  不要被她骗了,不要心疼她。脑海里的声音如同一只手在敲打我的脑壳。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明朗,心里暗暗庆幸今天打扮得还不错,我变瘦了也变漂亮了,穿着以前从来没穿过的连衣小短裙,化了好看的妆涂了美丽的口红,路过的人都会多看我一眼的。你看吧,我过得很好,比你好。
  “我听方雨清说你来了。”李修龄的声音依然是那样,颗粒感很强,低低的,带一点鼻音。
  “是啊,我来找她玩。你过节不回家吗?”我调用我最自然的声线,努力让音调上扬以显示我对和她重逢这件事波澜不惊。我挽着方雨清的手臂,不肯再向李修龄前进一步,不肯再多看她一眼。旁边有家奶茶店,于是我提议去旁边的奶茶店坐一会。
  余光里,我知道她依然在看我,像之前的一百次一千次那样。
  高中的日子不断地重复循环到不知道第几天,只知道9月底的太阳依然没有偃旗息鼓,跑完操汗水浸透我的内衣和校服,头发里的汗流到后脖颈,激起一阵恶心的痒意。身旁不断跑过冲回宿舍洗澡或者奔去食堂吃饭的人,这种跑完三圈还能加速冲刺的体能是我无法企及的,我塌着肩膀擦着汗,感觉自己像一片蔫了吧唧又被喷上水的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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