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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山神(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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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司昆耳畔传来“邦邦”敲门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响。
  “这一大清早的,谁啊?”
  他打开院门一看,原来是媳妇!旁边站着一位年逾八十的老者。老者自我介绍说姓郑,听说剑川木匠在这里做活,想来观摩观摩,路上见司昆媳妇个子小,身子又沉,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便帮她提着东西,没有想到是一路的。
  司昆看着媳妇心疼,忙谢了老者,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把俩人请进来,嘴里嗔怪媳妇道:“你怎么又来了,行动不方便还到处走!”心里却高兴得很。
  人家说找对了人,就是不论啥时候想起、看见这人心里都安心、高兴。
  媳妇伸手捋了捋司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他的头发天然卷曲,这在汉族人里是少见的。据说司姓多头顶多旋涡,天生卷发者,这种人从小就脾气执拗顽皮,让亲人头痛伤心。
  司昆给老者介绍整个工程,听到身边的媳妇发出的啧啧赞叹很是得意。
  老者望着已经完成了脊顶,三层斗拱如倒“山”字,挡住了光线,使下室显得阴暗压抑,这样的光感类似于寺庙,让人产生一种畏惧感,加之连梁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更觉气氛森严,不免心中疑惑。
  司昆媳妇惊叹道:
  “第一次见这样的床!这是什么床?”
  “嘿嘿,没见过吧?这是拔步床!过去的人嫌屋大厦广不聚气,就在室内叠床架屋,把卧床打造成一个小型的屋子,其实就是在架子床外增加了一间“小木屋”,讲究点的在木制平台四角立柱,装上围栏,有的还在两边安上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人跨进回廊就好像跨进一个小房间,只不过这个拔步床的尺寸、形制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已经不亚于一座小的楼阁寺庙了!来,你进到里面来看!”
  司昆扶着媳妇进到里榻,只见里面的床榻板还没有装,是一块光石板,抬头看向顶部,穿堏交叉撑起上圆下方的六角藻井,十八根立柱,周廊庑式建筑,内挡板壁下实上虚。
  “这个板壁还没有雕花,上面将来要装格子窗。”司昆指着介绍说。
  媳妇听了连连点头,为这床的浩大工程惊叹不已。
  “这么复杂宏大居然是一张床!啧啧!完工以后还不晓得是多么气派!”
  老者退后几步,远远打量这气势惊人的拔步床,久久不语,犹豫着问道:
  “小师傅,依我看这床的比例和尺寸相当反常......总觉得这顶上留着的空间有一个什么讲究......是要有什么东西放进去吗?”
  司昆听了老者的话,心头一动,说:
  “您老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顶上主顾本来要用木雕板把穿堏梁柱封住的,还指定了一个图样,那图样也是怪得很!你等着,我拿来让您老看看!”
  说着,他去找来了那个图样。老者一看,大为惊叹!这图绘制的是上古时期的动物,最中间的是一条长着翅膀的巨蛇!
  “构图的方式类似曼陀罗,但又不是宗教素材,描绘的全都是上古异兽和山川云海、树木花草等自然元素......这是比宗教更原始的图腾崇拜!”
  司昆一听激动起来,拉着老者去拔步床内部看。
  “老师傅你家来看,这图以长翅膀的这个蛇居中,西方这个像是个凤凰,西北方向为四脚猛兽,北为牛角怪,东为鹿角怪,正南方又是一只奇鸟,算起来独独缺西南方......”司昆举着手里的图样指点着,二人抬头看着床顶,仔细参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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