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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员习远:“陆过!陆过!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火海深处,坍塌房梁下,一只对讲机里传出对陆过的呼叫。
对讲机旁,瘫倒在地上的陆过艰难地挪动着被坍塌墙体压住的下半身。
面罩外,是浓烈的烟雾;空气呼吸器内,是冷热温差交替产生的雾气。
陆过什么都看不到,这对于消防员来说是一种未知的恐惧,更是一种绝望。
陆过想要够到对讲机告诉外面尽快让同志们带着被救人员和周围群众远离现场,因为在他双手可及范围内,他摸到了至少5个液化气罐。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
陆过循着对讲机的声音摸去,寻找着对讲机,终于拿到了。
陆过摁下对讲键:“带大家远离现场!”
习远:“陆过!陆过!你怎么样?”说罢向现场挥挥手,大吼着:“撤离!”
陆过:“我恐怕出不去了,替我照顾好家人。”
习远停下了向远处撤离的脚步,回身望去那片火海,砰砰砰砰......
习远愣愣地看着液化气罐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玻璃震碎、将自己推开在数米外的空地。
那一推,好像是陆过这个好兄弟在危急时刻将自己推离了危险一般,习远倒在地上,身上出奇地没有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当然,习远已然无法顾及这些,他定了定神,冲向埋葬陆过的那片废墟里......
我哭的好大声,向天空奋力嘶吼着:“陆过!你回来啊!你回来啊!”
咚咚咚!
我从梦中惊醒!
是母亲在敲我卧室的门。
母亲推门而入,将我拥入温暖的怀抱,轻声安慰着我:“乖乖,没事了啊,是梦,是梦,都过去了。”
而我知道,这一切,根本就过不去。
我叫高云,陆过是我交往了六年的男朋友,在结束了六年的异地恋后,很快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却不曾想,那场救援中,陆过永远离开了我。
我不止一次地梦到那场吞噬陆过生命的火海和埋葬挚爱的废墟。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从梦境里挣扎着哭醒。
母亲为我擦了擦眼泪,无助地叹着气:“云儿,都快三年了,该放下了。”
缓了好一阵,我推开母亲的怀抱:“妈,没事了,好多了。”
母亲:“那你快起来收拾吧,别耽误了车。”
我看了眼时间,8:45。
我揉揉眼睛,振作起精神,即将奔赴下一场旅途——西乌珠穆沁。
闺蜜哈斯是一个纯正的蒙古族姑娘,一周后是她和她未婚夫必勒格的婚礼,受哈斯的热情邀请,我将提前几天到达,一边感受纯正的蒙古族文化,一边帮她准备婚礼。
我从BJ出发,买了两张绿皮火车票,一路北上。先到达HHHT再转乘火车去往XLGL。哈斯在车站安排了私家车接我到西乌珠穆沁,然后一路飞驰,直达她们举办婚礼的蒙古包大营里。
城市的快节奏生活,让我很想放慢脚步感受人世间的沧桑变化,这是我买绿皮火车票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BJ还没有开通直达XLGL的动车和高铁。
飞机?飞机就算了,我是个重度恐飞综合征患者,让我坐飞机无疑是送我上刑场!
在车厢的连接处,我站在窗前,点燃香烟,看着窗外掠过的一幅幅风景。
内蒙,只有在我休年假的时候才会回家看看,一般不回来。
一是因为陆过牺牲在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城市脚下,不管是HHHT还是包头,都有他的痕迹,这很难不让我触景生情,我不敢回来。
二是因为晋升和职位调动,我需要在BJ常驻。也好,换个环境,忙碌起来,避免自己长时间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打小在内蒙长大,但是很少见过草原。
内蒙,作为我国东西跨度最大的自治区,从最东的森林草原到最西的沙漠戈壁,距离2400公里。
所以别问我为什么很少见到草原,即便从内蒙的中部城市出发到东部去看草原也是很远的。
至少,比去一次BJ还远。
一根烟燃尽,我的眼底又翻涌出泪水。
陆过生前的最后几个月,我们还在一起挑选备婚用品,一眨眼,马上三年过去了,我都开始为别人准备婚礼了。
这是我人生中永远也无法越过的砍。
母亲也是想让我出来散散心,在接到哈斯的邀请电话时,忙不迭地帮我答应了下来。
公司里,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和顾佳董事长,也是带我入传媒行业的师傅报备后,她挥挥手让我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并叫我打车滚,滚得越远越好,滚得时间越长她越开心,就当是差旅了,回来走公司财务报销。
正想着,顾佳打来了电话:“到了没?”
我:“还没。”
顾佳:“你拿相机没有。”
我:“拿了。”
顾佳:“如果你心情不错,也顾得上,就拍点资料吧,乌珠穆沁婚礼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可以做一篇专题报道的。”
我:“好,我知道了。”
顾佳挂断电话,我点燃第二根烟,抬眼向外望去,八月的草原,草长莺飞,风景如画。
我开始期待,期待这场神圣的婚礼,这场草原儿女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