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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月下夜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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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路湿湿的,但这条石板路比起庭院里的路要干燥一些,在这条路上天空飘来的雨也稀疏了很多,也许目前庭院区域就已经是这几片云所能延伸的极限了。
  少女走在前面,顺着灯向来时的方向走去,约尔依旧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四个蹄子慢悠悠踩在凹凸不平的几块石板上...
  这条小道不是很宽,但差不多和少女房间的大门一样宽,所以值得庆幸的是约尔不用担心他的大角会让什么东西给卡住而费劲。
  自进到这小道,约尔就没再与少女交流过,一路上倒是两边昏黄的灯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黑色灯杆上熟悉的金属纹路与盘旋在灯罩的花纹,他认得这些东西,这是曾经的家乡常用的路灯样式...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昏黄光线杂糅着月亮的颜色,透过黑色的瞳孔直击其中颓朽的灵魂。恍惚间,约尔好像回到人生中最后的那段时光...月光下是他陪伴失明的妻子,听着窗外海岸的潮汐声,他们一起在承载着他们年轻记忆的房子里度过最后那段短暂祥和的时光...
  长椅的轮廓已逐渐显现在路的尽头,路灯在前进的路途上出现的频率也渐渐减少,月光冰冷的寒意越发积极地渗入来者的灵魂深处。
  少女看见了那张长椅,那张长椅是她醒来的地方,但和昨天好像有点不大一样,现在它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凄惨,金属架支撑的条条板板露出斑斑点点的坑洞,像被蚂蚁啃过似的,整个干枯破败的样子跟约尔的角一般缺少生机,只是没有枯角上的金色纹路罢了。
  昨日离开时少女是没怎么注意这长椅有什么样的细节的,毕竟她不管当时还是现在可都是连自己是个什么样都不大清楚的状况...
  尽管少女还是看不清记忆的迷雾,不知前路为何,身后的枯角鹿现在也是一样,虽然他从旁观者角度来看知道的事情更多,但从这里开始,他就不太明白了。
  随着路途的推进而深入,约尔对这里也越来越熟悉,他在这个世界是没来过这里的,但是这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似乎让他从过去认识到这里是他的家乡—那个背靠崖壁,依赖大海生存的小镇。
  不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前路为何,此刻的枯角鹿与少女一样迷茫。他想起了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乡,凭着这条路,他想起这里记忆中的模样。
  少女所谓的庄园实际上在约尔记忆中是见证他与妻子婚姻的教堂,虽然不知为何在这里与他已死去的世界大相径庭。
  大门不是现在这个样式,大门外的路是小镇专为教堂修缮的大路,那条路宽广而漫长,是神职人员为了彰显神明的高大神圣形象而设计的。不过可笑的是在现在约尔死后的世界里,那路和城镇主体连个影都看不着。
  而这条小路是他与妻子曾时常光顾的地方,他的妻子喜欢这地方的静谧,喜欢走这条人迹罕至的石板路进入森林...踏着芳草,下到傍晚落潮的海边,目送象征生命的太阳沉寂在海洋。
  ...
  长椅还在这里,而此刻的少女正闭着眼躺在长椅上,她认为这样也许能有点什么用,像是模糊记忆里的魔幻电影桥段一样,会用一种离奇的方式离开或者干脆这一切就是一场梦?也许吧,反正现在是没什么反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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