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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界，一重天。
这里山水如墨画，飘渺，虚幻，却是真真切切存在，哪怕是最小一座小山，一片小湖，都是五重天以下整片修真大陆所蕴含的所有灵气。
而这第一重天，最低也要真天帝级才能在这里堪堪稳住自己体内灵息。
完全就是灰白黑色调的世界，神秘，诡异，美丽，危险......然而——
一名被黑袍笼罩的人从中伸出灰色干枯的手掌向前推出了道紫色光波，光波被这世界瞬间稀释，好似春风携带着嫩叶飘向远处的白衣青年。
后者见状也是抬起手，用手背招出道白色光波。
同样被世界稀释后，一紫一白两缕气息碰撞在一起，巨响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片水墨画般的世界当中。
两股看似没有丝毫危险的气息交织，除了巨响外，却是在交织处炸出了一个太阳般大小的圆洞。
圆洞之中，仿佛是另个次元的太空。
白衣青年和黑袍人只是衣角被稍稍吹起，而黑袍人身后十几个兽首人身的随从却各个满头大汗，用尽全身超天帝级的实力才勉强没有被那道攻击余波给波及受伤。
稳住后，它们不停深呼吸，猛咽口水，哪怕这场景已经经历过不下百遍，眼中也依旧充满惊恐。
此次交手过后，白衣青年直接在半空中盘腿坐下，黑金龙头唐刀悬在身边，眯着的双眼缓缓睁开。
“你我从九重天还没形成时就来到这个世界，最终被命运弄到对立面，就这样打打杀杀已不知多少万年。”
他这睁眼，双眸中像是装着星辰般，再配上那两条剑眉，让黑袍人的那些随从都差点儿吓尿裤子。
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圣主以生命为代价唤醒这位黑袍人后，这万年时间，黑袍人就带领他们一直在和这不知哪里来的人类青年杠上了。
偏偏这看似年轻的人类青年实力却已经强到不知道哪里去，大体知道是和这位黑袍人的实力不分伯仲。
还有，从见到这人类青年第一面，直到刚刚，他都是眯眯眼的形象，没想到睁开眼后竟然如此有压迫力......
它们能感受到此时他身上已经不再有任何杀意，不然恐怕刚才睁眼的那一刻，除了黑袍人以外，它们都将死在那个瞬间......
但又很奇怪，这白衣青年这是要搞哪一出？
“多少万年呢......”白衣青年又缓缓开口，像是在回忆往事，“没有亿年也有差不多九千多万年了吧，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却觉得就好像都在昨天一样。”
“那时候九重天被叫做大虚零界，就因为你我之间命运的斗争，硬生生把大虚零界打破成大大小小的大陆，最后也是唯一一次我们和解，用灵海将大陆连接起来，就是现在的九重天，那段对其他生灵的灾难至今还广泛流传，史称‘归墟之战’。”
“这九千多万年，我们大大小小斗争不断，你封印我我封印你，每每没有我们的和平年代，总有些野心之人或是你方阵营的魔族又将你我唤醒，然后再进入到由我们主导的动乱时代，你......不累吗？”
话题被丢给黑袍人，黑袍人沉默许久，踩碎枯叶般沙哑的声音回荡天地。
“累不累？累有如何，不累又如何，你我相争是宿命，即便是我们也没法逃脱的宿命。”
“宿命么？”
白衣青年仰头望天，继续说道：“你我二人领神悟道，我为有情你为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