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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祁可心猛地睁开眼,这时她看见——
原本乌云密布的天气露出一处上升的朝霞,在它的照射下,神秘的红光四射,犹如成熟的玫瑰。
欢乐鲜艳的红云边缘,那里,灿烈的粉霞中,一条发光的河流,它灼热的波浪跳动着音符,正低声发问。
声音似乎直接从脑中传来,祁可心吊着一口气,问:
“...你是谁?”
“这不是重点,人类”
是温和的女声。
“你过度透支权柄的力量,灵魂已经七零八落,就连现在的我都救不了你。”
“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
祁可心眨眨眼,对此并无多大感触,说:
“什么问题?”
“正如我所言,你很快就要死去,你的身体、思想乃至灵魂都将归于无尽的黑暗,无边的孤独,你存在的一切都会被抹杀,化作毫无价值的尘土。”
“知晓结局的你,恐惧吗?不甘吗?亦或者心生恨懑吗?”
“我见过你的过去,看起来生不如死,可你...你没有绝望,还强忍着苦痛坚持至此,在人类看来,这似乎值得敬佩。”
“我也承认人类是坚韧的,但我并不认为人类能把某些事物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那违背的生物的本能。”
“所谓生物,都是趋利避害,无法违抗世界的规则的存在。”
“可人类偏要逆天而行,这实在难以理解,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能驱使你们如此行动?是‘阴阳’?‘权柄’?亦或是‘法则’?”
“人类啊,如今不知抱有如何信念的你,今天要被告以终幕了,你该作何感想呢?”
“我很好奇,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告诉我你的答案,人类。”
为了便于祁可心给出答案,一束微光照耀而下,拂去了她身体上的病痛之感。
祁可心翻身平展身子,晶莹如玉的蓝色瞳孔目不转睛地望着粉霞。
闪耀的泪水慢慢充盈,祁可心露出一丝欢快的笑容。
【为何,明明面临死亡的我,此刻却...深感快慰呢?】
【好开心...这不是假的吧?我所有的一切,原来真的可以得到回报啊...】
【到底该如何形容呢,这样的心情...】
她眨眨眼,眸子里,糖果融化后逐渐合二为一的粉蓝涟漪满溢而出,真挚的泪珠划过两颊。
【原来如此。】
她敬慕地凝神注视霞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自己于天地间的归宿,她轻启薄唇:
“我想...我们凡心就这这样,为了使自己有信心,至少需要某种意义的爱啊,这是一种在你身旁的,呼吸着的,能看得见的、能感受到的、能抓得住的爱呀。”
“...”
霞云默然,跃动的耀红光辉如那退却后的潮汐,渐而抚平。
祂俯姿驻足,仿佛是一位洗耳恭听的学生,怀着最为端庄谦和的诚心,聆听智者的孜孜诲告。
“我其实...并不像他人期望的那样坚强,哪怕周围的人都向我证实、道明我的善心,但我毕竟不是济世救人的圣人,没有旁人在场时我也会动摇,会哭泣、不安、害怕。”
“可即便如此,我也会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我应至死不渝的坚定事物,所谓虔诚、纯粹、美好的信仰。”
“而现在,我找到了...”
“你知道吗?身为世界本身,你是爱着世人的。”
霞云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