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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默。
玉瑶把头压的很低，而凝芷晴则是收起了笑脸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无形的压力弥漫在小小的空间中。
此时她才可悲的发现，师父会无条件信任自己恐怕只是自己潜意识的一厢情愿，自己把角色完全带入其中了。
“师、师父……”，后半句话支支吾吾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凝芷晴是转生此世间少有对她真心相待的几人，无关乎记忆，她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在过去几年对她无微不至的女人。
她不想在最后关头与师父决裂，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师父只是开玩笑。
女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有些不悦道：“徒儿何时变得如此磨蹭？”
“哈，怎么会呢，师父如若不嫌弃，玉儿自然愿意。”
玉瑶松开了不知何时紧握的手，不确定师父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维持最后的体面。
“好哦，为师帮忙去拿衣服，是床头叠好的那一套吗？”
自始至终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知道这样可能会让徒儿难堪，但凝芷晴无论如何也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徒弟是不是如同梦境中一样，是个邪教徒。
只有亲眼看见，她才能摆脱那扰人的梦。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凝芷晴便转身朝床头走去。
明白师父是铁了心要看，只能拼一把了。
从来都不怕被宗门发现并诛杀，自己早就对这世界没了念想，怕的是师父失望和嫌弃的眼神，她不想再被亲近之人抛弃了，哪怕这建立在谎言之上！
玉瑶用余光注意着凝芷晴，直到她转身的一瞬，也不管身体状态如何，强行运转本命功法——刚入峰时凝芷晴交予自己的一套天阶内功雪仙诀。
如同一台已快报废的老古董在超负荷运转，身体的各处都在悲鸣，脆弱的经脉已经承受不住强大灵力的冲击，紊乱的缠在一块儿。
但总归还算能动！
直到师父把衣服递来，那道淫纹已经被强行压制。
忍着小腹处的剧痛，在师父面前宽衣解带，露出了自己此时光洁无瑕，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
凝芷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已悄然放出神识。
当她看清玉瑶的小腹上什么都没有时，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自己最喜欢的徒弟到头来是邪教徒的卧底，那日的梦境也少了几分可信度。
确认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凝芷晴也不准备停留。
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玉瑶则是迅速穿好衣服，用尽量平常的语气从牙缝中挤出几句寒暄的话，把师父送出门去。
“对了，不用再去学堂了，已经有别的老师来顶替，徒儿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嗯，玉儿知道了。师父，回见。”
“回见”
目送了一会儿，确认师父真的走了。
随后便飞快的关上门，来自灵根处的刺痛再也忍耐不住了，全身脱力，跪倒在门边。
“哇！”，殷红的血液猛的从口中喷出。
淤血出体，感觉痛苦缓解了一些，绕过了地上的那摊血，缓慢的爬回床上。
失去了外力的压制，小腹处的纹路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闪烁着比以往更强烈的妖艳的紫光，像是发着脾气的顽童。
“呃啊！！！”
钻心的疼痛自紫光闪烁处传出。
玉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量把身体蜷缩起来，用双手死死按住那疼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