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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二是谁？”
程奕新笑着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他用“水蛭”清创枪抵在几个创口处，迅速进行了缝合。虽然没打麻药，但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叫出一声。
“还好，伤得不算重。你是不是受伤后还一直在跑，才流了这么多血。”程奕新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她转过身趴下，又缝好了背部的两个伤口。
“嗐，以后再也不相信什么兄弟义气了。出生入死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上，却没想到分钱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不给钱就算了，还怕我报复，一直追着我，想要了我的命。”
“你在这儿住两天吧，我去给你找袋血浆输上。你是什么血型？不是熊猫血吧？”
“B型……等等，已经可以了吧？太贵了的话，我之后赚了钱也没法还给你的。”
她显然不想欠程奕新这么多人情。
“你不去报仇吗？”程奕新没有管她的说辞，从冰箱里取出一包冷冻血浆，放在温水里化着。
“现在我这样子还能吗？本来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没想到还真有愿意让我欠钱治病的傻瓜啊。”
“你把钱抢回来，不就能还我了？”
“也对。那你帮我？”
要说帮上了什么忙的话，倒也没有太多，不过程奕新确实是给槲换了条最好的新胳膊，还改装了磁吸功能，能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那几天他和槲几乎是没什么话不聊的。
尤其是在夜里，当她和他在同一张床上躺着的时候。
她给他讲她在垃圾堆里捡到“肉灵芝”的经历，他则和她谈起他遇到的一个把电动丁丁卡在后门里的病人。
她说起她糟糕的身世，从一出生就被丢弃，被一名盲眼的拾荒者在垃圾堆里捡到，结果捡到的时候，她居然是在笑着的。
他则讲起了他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在音乐课上，只是听了一遍，就能知道老师的弹奏与乐谱上的哪个音符不符合，并且亲自在钢琴上弹出，逼得老师留下一句“那你来教大家吧”就愤愤离开。
他们都呵呵地笑了。
但当他觉得气氛已经足够，抱住了她的时候，却看到了她澄澈的眼睛里那因忧伤而泛起的泪光。
“这种事情，不应该和一个能相伴你一生的人做么？”
原来，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在除掉那些人后，就去霓虹城里参加假面舞斗的比赛，顺便避一避风头。
她不想留在这里，连累程奕新因为她而遭到报复。
于是，那个吻便成了永别。
他向城里的亲人们打听过她的下落，但她参加的海选赛也许太低级了，根本没有关注度，她也像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什么风浪。
或许更糟，她的复仇失败了，她也早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直到程奕新感觉到，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撬开了他干枯的唇，他才从幻想的时间里回过神来。
直到快要窒息，缪才收起了狡猾的舌头，牵扯出一缕不舍的银线。
“这回对了吧……”
她的手上，拿着一本不知什么时候搜出来的，自己藏在床下的珍贵古董漫画。
上面的内容，正停留在男女主角舌吻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