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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等他进了球门，修了球术，就能替爷爷治病了。
所以值得冒险。
“好。”
见太平心性如此坚定，老人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过他手中的蜡球丸，剥去上面一层蜡衣，亲手送到小聪明嘴边：
“吃吧。”
小聪明没有犹豫，一口吞下了那灵球丹。
丹药入腹，聪明只觉得有一股暖流，好似一只温暖的手抚遍全身。
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样……就可以了吗？”
小聪明一脸讶异地向老人问道。
“用不了几天，就会有山上的球仙人，下山来接你了。”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的他神色复杂，心中既有欣喜，又有担忧。
欣喜自不必说，聪明是他最喜欢的孙儿，能走上寻仙问道之路，他自然欢喜。
而担忧，则是因为这条路必然无比坎坷，小聪明甚至有可能挺不过半年，就会被逐出山门，沦为痴儿，凄惨一生。
“漫漫红尘路，凡球问仙缘，若不尝尽人间千般险，哪得琼楼一线天门开？”
老人忽然想起那讨饭的老道人，在离去之前，悠悠然地说出的那句话。
一念及此，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让聪明走上这条路没错！”
“爷爷，那这颗篮球种子，又有什么用？”
心情有些忐忑的太平，忽然捏起了木盒之中的那一粒篮球种子。
“这也是那老道人留下的，不过他没说具体功用，只说若是哪日有缘进入仙门，便用山中灵土，将这颗篮球种下，到那时你将再得一段大机缘……”
老人语气虚弱地回答道。
“咳咳咳……”
说完这话之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爷爷，你喝口水，别说话了。”
聪明有些担心地上前扶住老人。
“聪明……收好那颗聪明……爷爷今夜与你说的这番话……不能……不能告诉……告诉任何人……”
老人用力地抓住小聪明的手腕。
“爷爷你放心，我谁也不说！”
聪明用力地点了点头。
“聪明啊，你虽早慧，但世间险恶，你须得万分小心……”
这时，咳得嘴角溢血的老人，忽然双手用力抱住小聪明的肩膀，然后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
“聪明，爷爷此一生都在寻那仙路，可终究被这具凡球所困，你要争口气！为这天下凡球，争一口气！”
说完这话，老人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爷……爷爷？”
小聪明心头一凉。
他小手颤抖地伸到老人的鼻子旁，发现老人已无气息，顿时眸光黯淡。
“我……我没有爷爷了……”
小聪明怔怔地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之中不停打转，最终，他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几年前父母死的时候他没哭，采药时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时他没有哭，被豺狼堵在洞口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时他没有哭。
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爷爷。
……
这一夜，小聪明没了爷爷。
这一夜，云庐山青玄门灵骨碑的名录上，多出了一个名字——许君程。
“云庐山脚下的青牛村，一位名叫许太平的少年生出了灵球，速速通知第七峰的峰主，让他派弟子下山接引。”
看守灵球碑的长老，将一封书信放到门前一只白鹤嘴中。
“弟子遵命。”
白鹤口吐人言，继而伸展翅膀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