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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道剑光。
从死亡的深处绽放，如同盛开的鲜花。
洛神川的话连同他的人，一起被淹没在了那道剑光之中，随后……一具躯体从白光中倒了下去。
他的身躯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
但那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瞪大着，气息也是无比紊乱，就连经脉都一并被损坏。
甚至……连他的修为都被废了。
出窍巅峰啊……这份修为即使放在整个东州，都算是中等的战力了。
可陌星璃只用了一剑，于是便什么都没有了。
生死六剑，每一剑都是死亡之剑。
每一剑都是神魂之剑。
它可以斩断想要斩断的一切，所以陌星璃就斩断了洛神川的经脉和修为，这样……也算废了他吧？
“为……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溢血，满目疮痍的洛神川颤动着脖子，努力地看向那个依旧没有分毫修为波动地少年。
声线沙哑又干涸。
陌星璃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过身问向了那个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的少女。
“这样，可以了吗？”
他面具下的眸子深邃如海。
“……可以了……给我一点时间……”
洛薇寒回过神，于是迈起步子轻缓地走到了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洛神川，眸子深处的清绪莫名复杂。
“我其实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我还以为，要再有很久很久，我才能用这副姿态和你说话，父皇……”
“可是这个世界总是在不断变幻着，说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好比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这里的，韩古辰……和这个少年。”
………………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当然，是最后的遗言。”
风吹落桌面上面没放稳的奏折。
月夜在外面洒在一片银白的光辉。
在这陌星璃自从那个太监以后就布下的隔音阵法之中，洛薇寒的声音轻轻落下。
洛神川看着她。
看着那个如烟沙朦胧般的女孩，一头蓝发倾尽天下……
洛神川看着她。
很古怪的目光。
随后他说了一句，洛薇寒愣了愣，然后拿出一把剑，一剑割喉。
鲜血四溢。
陌星璃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个少女站在一片血泊之中，一身宫赏，万物难及。
看着她手中的长剑染血。
陌星璃走近了她，替她把刚刚在来的路上问自己借来长剑弄干净之后收回了无名之中。
无声的静谧。
陌星璃只是站在明显失神，心神不宁的洛薇寒身边，不言亦不语。
过了很久。
他身边才传来了女孩的第一道声音。
“他刚才说……如果可以，他也想好好对我，对我母亲的……”
她的声音恍恍惚惚的。
视线看着不远处还倒在那里，已经没有气息的洛神川，又轻轻念道：
“可那也只是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无论他再怎么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就像我曾经也有想把他真的当一名父亲的……可玩做不到。人总是这样，做的总不是自己想做的，太多身不由己太多悔不当初。”
“可，错就是错了，曾经的想法就该随那些时间，一同消失在那些洪流之中……”
陌星璃静静听着，没有出一言以附。
洛薇寒还在看着洛神川的尸体发呆。
终于，一直以来的心愿完成了，她替母亲报仇了，她曾经约定的，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