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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官是觉得，古贺大佐也会靠近高木将军，做出冲动的事情吗？”
“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心里有种不安……也许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吧。”斋藤摇摇头，“我更想不通的是，长官们到底怎么想的？是希望军队保持中立，还是干涉政治？”
“如果保持中立，那么总长为什么对那些违纪的军官百般忍让？干涉政治的话，我又该如何履行司令官的职责？”
吾妻思索片刻，道：“司令官，改革宪法，民主选举，是国民的心愿。大势所趋之下，我相信军队是不会与国民站在对立面的。”
她顿了顿：“长官们出于各自的利害关系，也许目的并不纯粹……但是，本职的工作还是不会改变。何况，长官们宁可舍弃一航战，也选择了您，就已经说明他们的态度了。”
“正是因为担负着这样的代价，才会那么不自在啊。”斋藤叹气，“心里总想着不能辜负长官、校长，还有老师对我的信任，不由自主地就惴惴不安起来。”
“司令官给自己上的压力太大了，我觉得司令官这段时间的表现很好哦。”
斋藤无奈地笑：“老师这是把我当孩子哄了啊……”
这时，一个大尉匆匆地迎面走来，一开始似乎没注意到斋藤和吾妻，等迎面碰上了，他才后知后觉地靠边站住，伸手敬礼：“司令官！抱歉，刚才没注意到您。”
斋藤短促有力地回礼：“下午好，河内大尉。”
大尉的脸色顿时有些荣幸：“司令官，您……您认识我？”
“保卫处的副处长，河内志大尉，每天雷厉风行的，怎么会不认识呢。”斋藤点头，“看你走那么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快去吧。”
“是的！”河内大尉神采飞扬。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吾妻笑道：“河内大尉的脚步都轻盈起来了，看来司令官记下人员名单的工作没有白费。”
“这是以前在驱逐舰上服役时的习惯，作为舰长，能把船员的名字都记下来，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激励。后来被调到别的岗位上，因为部下渐渐多起来了，就只能记下军官的名字……”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男人，吾妻不禁恍然。
真的，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高木君也好，古贺君也好，斋藤君也好，都变成了有主见的大人。
吾妻觉得自己变老了，尤其是在司令官……荒木将军退休的几天里。
虽然外表上，依然保持着十年如一日，但内心已经和中老年的人一样，疲惫又恋旧。
明明嘴上说着“已经不是学校里的时候，要上下有序”，但心里却情不自禁地将眼前人与过去比对，然后自顾自地难过。
大家都长大了，走在实现自己理想和抱负的路上，不会等人。
吾妻每天追在司令官后面，装作一副勤劳的样子，可脱离了工作的日程表，却连自己明天要做什么，都想不明白。
荒木将军以前说她太爱操心，喜欢做些没意义的事情，想让她闲下来，被吾妻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她知道，荒木将军是关心她，那些没意义的事情，比如做饭、打扫，都能交给专业的保姆和佣人，而不必要由一个舰娘去做，白白花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