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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到这外头竟还有人，沈岐远将手按在了腰间剑鞘上。\r
但抬眼看过去，那栏杆上倚着的竟是个姑娘，玫瑰色的缠枝玉兰裙被风吹得轻动，她捻着酒杯仰着头侧过来，眼尾细长，唇角勾起：“我就知道还会再见着大人。”\r
沈岐远怔了怔。\r
清风拂得彩带翻飞，露台檐上铜铃跟着作响，风华正好的姑娘斜倚栏杆，指尖一点白玉，媚眼含嗔，鬓卷髻摇。\r
片刻之后，他垂眼，不悦地道：“又是你。”\r
如意吹了个口哨：“两日不见，大人风华更甚呐。”\r
后头还跟着一些护卫，沈岐远无心与她费口舌，只照规矩问：“姓甚名谁，为何在此？”\r
她走过来，尚算配合地答：“小女柳氏如意，在此约了人，没想到人没来，倒是撞着个凶案。”\r
说罢，双手捂心，怯怯道：“怪吓人的。”\r
沈岐远：“……”\r
十二具尸体都不怕的人，怕这一具？\r
他指了指房内：“你可认得这死者？”\r
如意轻哼：“若是不认得，我就不在这儿等了。大人明鉴，此人两日前才与我起过冲突，今日就死在我的酒楼里，若是不查清楚，我可要背黑锅了。”\r
“你详细说来。”\r
“死者便是供神街熟药铺的掌柜，两日前我从他那里交接铺面，他对我口出恶言，态度凶狠，还是几个管事拿着房契地契强行将他扔出门才作罢。”\r
“再见到他就是此处了，我刚到隔壁，小二就敲开了他的门，发现他已经死了。”\r
沈岐远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今日没见过他？”\r
“没有。”如意好笑地道，“大人难不成还怀疑我？我一个姑娘家诶，怎么杀人。”\r
记口供的周亭川和掩盖尸体的护卫们都默了默。\r
别的姑娘家是很难杀人的，这位还真不一定。\r
“刑部司断案讲证据，不会冤了谁，也不会纵了谁。”他淡扫她一眼，拂袖进了厢房。\r
如意撇了个白眼，索性跟着他进去。\r
别的大人查案都是吩咐仵作和捕快动手，沈岐远身份比谁都尊贵，却是撩了衣袍，半膝点地，亲自查验死者状况。\r
旁边的仵作小声嘟囔：“大人，小的已经查过了，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时辰内。”\r
“你确定？”他抿唇。\r
“小的验尸十几年，还能有错？若不是死于两个时辰内，他身上就该有蛆虫了。”\r
如意跟着看了一眼：“可是今日天气甚凉，尸身腐化本就缓慢。”\r
“再缓慢死者也是一个时辰前才来这酒楼，难道还能在来之前就死了？”仵作不以为然。\r
如意沉思片刻，突然道：“还真有可能。”\r
“你胡说什么，方才小二就说了这人一个时辰前才……”\r
不理会他的话，如意开始搜寻地面。\r
她记得那个声音，一下一下地拍在地板上，类似于——\r
掀开圆桌下的垂帘，如意愉悦地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r
一尾小鱼躺在桌下，已经干涸得一动不动。\r
沈岐远的墨瞳泛起了光，用帕子将那尾鱼包起来：“果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