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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若（落）姐。”
“怎么啦？”
凭借着一定的夜视能力，锐利的目光化作箭矢扎进棉被似的厚雪，深深地为雪中下陷的阴暗所吸引。
她当然知道人总有一天会死掉，并且那天的到来无可预测，可为什么，要为这无端的争斗而送命呢？
或许，他们都该死？
“他们……是不是死掉了说？”
一缕悲哀从疑问声里影影绰绰地剥离出来，没有同情，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她只是看着，静静地，不带一丝情感，像一座雕像。
迭夜羽正准备抢答。嘴还没来得及张开，突然射过来一阵彻骨的寒意，被吓得全身一哆嗦，只能暗自鸣起不平。
“你就宠她吧！”
烟雨落瞥去一个警告性的眼神，好像在暗示她：胆敢瞎说一个字让小言不舒服，那就说再见吧。可怖乃至狰狞的神情仅仅从俏脸上掠过，似乎总掩盖不了和蔼的面容。
“不对哦，小雅。他们是去了一个更美好的地方。”
“更……美好！”
慕雅大概还不特别能理解话里更深的意味，仅仅从字面上理解这句话，疑问似的，小声复述着她认为重要的词语。
她的世界很小，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只看得到一个小小的家，和烟雨落。
“嗯。”
烟雨落点点头，在脸蛋上捏出弓形的软嫩，看上去已经忘了身旁竟然还站着迭夜羽。
单纯且甜蜜的笑容浮现在俩人脸上。
迭夜羽深深地为唯美的夜景所触动，不由得欣慰一笑。
“啊，啊，”慕雅忽然鼻子一痒，仰起脑袋，间断地倒吸两口气，再也忍不住了，朝着烟雨落胸口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啊啾！唔——～”
烟雨落第一时间在慕雅额头上一摸，额头上的冰凉较往常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刚才一直都有在释放微量的[痕迹]来维持温度，按理来说，慕雅不应该会这样才对！
慕雅的灵魂现在很虚弱，稍有疏忽都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我先走了。”烟雨落掏出传送卷轴准备离开。
“嗯。”迭夜羽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下去，眸子里闪着紫色的光芒，眨出一汪阴郁与幽怨。
她半张着嘴同寂寂的夜色对峙，良久，恍惚地叹出一口白汽：
“什么时候，也对我这么笑一笑呢？”
正欲仰头赏月，才蓦然忆起今夜无月，凄惨的星光洒落在双颊上，幽蓝与苍白交织构成夜的晚礼服。
一抹苦涩从
胸腔上涌，阻塞了喉间的气息，冻结了深沉的笑脸。
“悠悠忽忽，”
冽冽凛风嘶哑着划过僵冷的面庞，像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匆匆路过，陷入沉寂的雪林。
“怊怅自失。”
身后飘来一声娇滴滴的回应，她眨亮眼眸，挺起腰背，慢慢地转动身躯，同冰蓝色美眸相对。
她讶然地望着她。银发的精灵少女，泛着荧荧微光，是这片夜色里最可人的真纯。
她微微鞠躬，直直地伸出手，嫣然一笑。
“选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