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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说:“卡也不保险,工地上干活,怕弄丢。”俞敏叮嘱:“你小心点嘛。”
周军说:“第二个月工资还没发,没钱吃饭了。”
俞敏知道他的意思,马上说:“那我给你寄一点吧。怎么寄呢?”
周军说:“寄到舅舅手上,他有卡。”
“好的。你说,我记一下卡号。”
于是,俞敏又给周军寄去了五百元,自己钱包空了。
到第四个月,周军又给俞敏打电话。俞敏以为他又没生活费了。但这次不是。周军说:“我的工资,我还是想寄回来,委托你帮忙保管,最安全。”
俞敏一听,这次不借钱了,还有钱寄回来,高兴地说:“行。”
周军所在建筑工地,不在城里。应该是在城郊农村,某个地方。从聊天中得知,工地离市区其实也并不远,大概十公里左右。
但是那里交通不方便。没有建行、工行、农行等商业银行,只能通过邮政汇款。为此,俞敏特意到邮政局,申请了一个活期存折。后来又加开了储蓄卡,以方便周军寄钱回来。
两年时间里,周军先后分五次,给俞敏寄了钱。一笔五年定期一万五、一笔两年定期九千五、一笔活期六千、一笔活期七千、一笔活期四千。
扣除村里修水泥路交的人头费,四千元,还剩三万七千五百元,全部用俞敏身份证和名字存的款。
周军在电话中,主动表示,还给俞敏一千元。俞敏表态:“不要你还。都给你存起来,将来娶媳妇。”
六千和七千的活期,留在俞敏邮政活期存折里。周军交代,这两笔钱,不要转存为定期,以便不时之需。主要用来应付一些临时性开支。比如周英生孩子、村里红白喜事,人情往来、母亲生日、过年、过节,就委托俞敏从这两笔活期里开支。
但实际上,这两笔活期俞敏没有动过。
周军算是出去打工比较早的一批农民工。见了世面的周军,比以前懂事了,知道孝顺继母黄翠兰了。以前的过节一笔勾销。
黄翠兰生日那天,第一次收到了周军给的两百元,乐得合不拢嘴。
这天一早,俞敏去上班。在二楼楼梯口,碰到一把手雷延东。雷延东说:“俞主任你来,到我办公室坐一下。”
俞敏恭敬地问:“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雷延东劈头就问:“最近周勇是不是经常去茶楼,打牌?”
周勇爱打牌的事,俞敏也有所耳闻。被人称外号周不败,经常上班期间,溜到不夜天洗脚城茶楼,打牌。
俞敏不好瞒着,包庇堂兄,说:“雷局你也听到议论了。”
雷延东说:“传出去影响很不好。你们是堂兄妹,你点醒一下他。”俞敏点点头。
雷延东语气严厉地说:“如果再屡教不改,那组织就要找他谈话了,那是要受处分的。”
俞敏答应:“好的,我一定说说他。”
其实,这个事,俞敏早就劝过周勇好几次。
每次三缺一的时候,周勇就想怂恿俞敏凑角。俞敏那时候就说过他。但周勇听不进去。上班时间,还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总是悄悄溜出去打牌。
雷延东警告俞敏:“周勇是个老油条,也就罢了。你是个有前途的人,千万不要学他。”
俞敏汗颜:“谢谢雷局关心。”
没料到,雷延东突然转移话题:“我叫佘香英出面,帮你保个媒,她会找你的。”
办公室科员佘香英保的媒,名叫蒋文。蒋文是个大龄青年,三十岁。是机关大院里一名普通干事。
俞敏与蒋文的第一次见面,安排在蒋文姑妈家里。蒋文姑妈是纱厂老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