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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玉市同花路三十四号，一家干货铺子老板的店里进来了位很特殊的客人。
“呀，”老板看见人坐着轮椅，赶紧从柜台里出来，“我来帮你？”
“不用，多谢。”
莫胥拒绝了他的帮助，自己从三石阶把轮椅带人都挪了上去。
“要买点什么？酱油醋米，啥牌子都有。”
“我来找个人，叫王长力。”
老板摸摸自己的圆寸，搓搓手，把一箱子新货搬到最里面的架子上，然后慢慢朝莫胥走去。
“他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带。”
“没什么大事，就......同游的事。”
此话一出，老板不淡定了，一个劲吆他出去，完全失了刚才的友善。
“王长力，”其实按宫泉后续给的情报，莫胥早就知道是他，“我听说你家人就栽在同游的手上。”
“出去！”
“跟我合作，只要提供关键罪证，我们一起扳倒同游。”
“不需要！再不走我报警告你骚扰了！”
“相信我，我也经历过家人被害死却无能为力！”
王长力高举电话的手慢慢放下，但哀痛和警惕依旧没有散去。
“我都跑到这儿来了，怎么就还被你找到......”
“看着他们一个个继续猖狂下去？我做不到，所以我来找你，我，需要你的帮助。”
“哎，你一个这样的......弄不垮他们。”
“不止我，还有胡峰。”
“你给他们做事？”王长力的表情愈发复杂，“还不如在同游......”
“这都是暂时的，我的目标，是让他们都被踩在脚下。”
“异想天开。”
俩人去二楼的小卧室聊了会儿，王长力很快答应合作，说他知道的大多被销毁了，倒还剩一个记录了徐州和墨西哥毒枭走私毒品的账本硬盘，他走之前交给了肖默。
“肖默？你交给他？疯了？”
“肖总人很好，我信他，所以给他保存，怎么了？”
“怎么跟你说，”莫胥深感头疼，“他和徐州穿的一条裤子......”
“不可能！”
话没说完，王长力就暴怒地站起来，指着莫胥的鼻子很激动地袒护肖默。
“如果不是肖总，我连命都保不了。徐州那个王八犊子，老子给他开了二十多年的车！二十多年！就因为当初我发现他开始倒卖毒品，好言劝了几句，他就叫人一把火烧了我家！我从老婆和囡囡尸体上爬出来，妈的，囡囡......当时，是肖总和他几个心腹站到我前面挡住了徐州，他才以为我也死在里面！后来，他偷偷把我送到了很远的医院治疗，给我一笔钱到这儿开店苟活。”
“你确定是，我说的肖默？”
“那当然！同游还有几个肖总！”
“好好，大叔，你先别生气，这人，我会继续调查。”
“他真是个好人。”
看着他那双真诚为肖默开脱的眼，莫胥断定他已经被肖默给的这点好儿给欺骗了。
“好吧，我想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谢谢，没有因为害怕他们拒绝我的合作。”
“我怕，”王长力的语调依旧激昂，“谁知道！也许我就等着这一天，来个人跟我说，合作吧，搞垮那些傻*！”
莫胥微微惊讶，也许他至始至终都没想到此行可以如此顺利，还以为要演出电视剧里的苦情戏，才能勉强说服他和自己合作呢。
经历莫大苦痛的人，无可失去的人，似乎不再把生命看得多么重。
就在他拜访了王长力的第三天，肖默便用陌生号码打给了莫胥。
“现在你满意了？”肖默怒吼，“王长力死了！”
“你说什么？”
“呼——你这个弃子，要是还继续下去，多少无辜的人都他妈被你狗日的害死！”
这时的肖默全然不像之前那般混蛋，他放肆辱骂莫胥的冲动，让人插不进一句话。
“草！不能再说了。”
话罢，电话被挂断了，听得云里雾里的莫胥赶紧打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第五次拨打就显示为空号了。
王长力死了？
怎么会......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电击新建文档，打不出一个字，很快又“啪”地关上电脑。
不不不，他死了，还是我害死的。
莫胥捂住头，痛苦之余竟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受胡峰的保护徐州暂时不敢动他，庆幸王长力的死让他知道了有人时刻盯着自己，也让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永远封存在二楼的卧室。
还好还好，他慢慢释然，把手放到桌上，转头看窗外几栋亮灯的大楼。
人嘛，他想着想着就笑了，生死由命，也怪不了谁，怪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