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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撩了撩耳旁的发丝，英姿飒爽的单凝琴眼神掠过一丝柔情。
“那时我还很瘦……”
“在孤儿院长大的我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后来大人都走了，只留下我们这些小孩。”
她回想起幼时的生活。
孤儿院的日子没有那么美好，除去孩子们内部为了仅有的食物而争斗。
所谓的院长以及一些大人们，经常要她们上街乞讨，收到的灵币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就拳脚相向。
年纪稍大的单凝琴往往因为出人头地，保护弱小的弟弟妹妹们就成为那个经常被打的对象。
但她也懂，想要逃脱这里的方法，就是去找“带刀的人”。
在她乞讨时就注意到，不少平民百姓一有困难就回去个大木门拍门，大木门打开后，里面就会有带刀的人出来迎接他们。
有困难，找他们。
这是那个带刀的人开口说的，简单的六个字深深烙印在单凝琴的心中。
某一天早上，她拿着兜碗上街时，特地走在那扇大木门附近。
“凝琴姐，这里是……”跟随她的小伙伴开口劝阻着。
她们每天的路径都是大人们规定好的，单凝琴这一步伐明显是规定之外。
人流中监视她们的人露出了凶光，单凝琴眼神死死盯着那扇木门，内心祈愿着有人快去拍门诉苦。
很可惜事实并未如她所想，最后还是她一咬牙健步如飞冲过去。
“跨啦！”兜碗碎裂声响起，身后还带着小伙伴惊讶的呼唤。
监视者也是飞快穿梭于人群中追过去，但单凝琴更快，她已经率先到达门前。
沾满污垢泥土的双手，奋力拍打着这道木门，沉闷的声响随即传开，可在热闹的人群中还是稍显平静了点。
“咔擦。”
在脖子上传来压迫感，她整个人像是被命运提起了脖子，窒息感的传来让她本能地挥舞着手脚。
“喂！你们在干什么？”
万幸，门开后她印象中腰间佩戴刀的人，在见到她被人痛苦抓着脖子提起来后，第一时间呵斥住了他。
“救救我……救救我们！”
被放到地上的单凝琴，第一时间就过去拉着官府人的裤脚，泪眼婆娑地说着。
预想中的安慰没有出现，官府人一脸疑惑和谨慎地在自己和监视者身上来回扫视着。
下一刻，一幕能让她铭记一生的场景出现了。
监视者走到官府人旁耳语了几句，那个在当时的她印象里，应该是刚正不阿为民请命的形象的人，露出了个让她匪夷所思的表情。
似乎是在笑，但是笑起来非常地假。
直至后来她一步步在军营里上升地位，周围越来越多人也对她露出同样的表情她才明白。
这种表情叫谄媚。
胸前传来一阵剧痛，还是个孩子的她被官府人无情地踹开，后脑勺还撞到了树木上。
那晚，她遭遇了有印象以来最惨重的毒打。
原本咬牙忍着不哭的她，当晚却拼命留下了失望的眼泪。
以至于之后，她在乞讨时见到这群带刀人当街殴打市民时，眼里也只剩下麻木和理所当然。
曾经她在祈祷时，听到过路边说书人讲述，孩子的本性是天真的，她不以为然。
生活在困苦环境下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像那些温室的幼童中那么天真？
可在被官府人踹了一脚后，她才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