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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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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阴沉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如同置身于沼泽。
  神田光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了个地址,汽车掉头朝着目的地驶去。
  司机率先打开话匣子,“快下雨了呢。最近东京的天气真怪,昨天还是十多度,今天都快30度了。”
  神田光不想多聊,“您能开快点吗,我有急事。”
  “好的”,车窗外的景色开始加速后退。
  他还是觉得不够快,催促道:“还能再快点吗?”
  “再快就不符合规定了。”
  神田光掏出一沓福泽谕吉,“十五分钟到达目的地,这些全是你的。”
  “这不是钱的事情”,司机嘴上说着,车速明显提了上去。
  天上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仿佛要将天空压塌。
  很不幸,神田光他们遇上了堵车。两分钟过去,他们只前进了不到一米。幸运的是,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十公里。
  这百米多长的汽车长龙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走完。
  “我要下车”,神田光拉动车门。
  司机开口劝说:“客人您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正在马路中间。”
  他把那沓福泽谕吉递给司机。
  司机叹了口气,按照计价表收取了费用,“用不了这么多,您下车吧,注意安全,别投诉我就好。”
  狂风骤起,一些塑料袋被吹到空中,打了几个旋后挂在树枝上,在狂风的吹拂下犹如一面旗子猎猎作响。樱花花瓣如雨般落下。
  神田光下车后,朝着奥兹指示的方向在大街上狂奔起来。
  咔嚓。
  金色的利剑以无可匹敌的气势破开了天上的黑幕,可惜光明只是短暂的一瞬,缺口很快合拢。
  雷声轰鸣,沉闷的鼓槌敲击在每一个路人的心上,大家变得行色匆匆。
  “滴答……滴答……”黄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砸在屋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又略微带点咸涩的味道。
  有的人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雨伞,有的人把腰间的挎包举过头顶,有的人则干脆用双手护住头顶往路边有棚子的店铺底下冲去。
  雨水落在神田光身上,打湿了他的衣服。
  响声越来越大,灰蒙蒙的天空撒下万千丝线,渐渐将天地缝合,形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整个东京都都被笼罩在这张无边的大网里。
  神田光此时浑身湿透,他还在狂奔,偶尔踩到地上的小水坑,溅起一阵水花。
  雨势愈发凶猛,狂风追赶着暴雨,街面上很快形成大大小小的溪流,混合着樱花花瓣,如同青森弘前城外的樱花河。
  雨水从头发上滑落,滴进他的眼睛里,神田光快要看不清路面,但是他奔跑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快了,就要到了。
  一千米……
  八百米……
  神田亚纪站在铁轨中间,对面的火车距离她还有不到五十米,她闭上眼,迎着火车张开双臂。
  列车长发现轨道上站着个女生,他赶快按下鸣笛按钮,开始紧急制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当他惋惜于一条生命的消逝时,一道身影从旁边冲出来,抱着女生滚落到铁轨另一侧。
  火车从两人身旁呼啸而过。
  神田亚纪睁开眼,看到的是神田光那张苍白的脸。
  “对不起,对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对不起,一直冷落你。”
  “能原谅我吗,亚纪,我不能失去你。”
  呜呜呜……
  神田亚纪失声痛哭,紧紧攥住神田光衣服。
  她哭了很久,像是要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神田光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神田亚纪体温透过湿透了的衣服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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