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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度，看得更清楚了。\r
江颂将沈意轻轻放在床边，查看她的伤势。\r
她的膝盖破了层皮。\r
江颂无比心疼，握着她的小腿，眉心紧蹙。\r
「疼。」沈意说。\r
「我帮你吹吹。」\r
江颂轻轻凑上前，像虔诚的信徒。\r
我再也看不下去，拼命往后退，想逃出医院，我再也不想看见江颂了。\r
去哪里都好，天地这样大。\r
可还没踏出半步，一种强烈的噬心之痛席卷上来。\r
痛感如此强烈，痛到我感觉连这缕魂魄都要散了。\r
我好像不能离开江颂的范围太远。\r
怎么会这样？\r
我使劲回想。\r
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个念头——我好像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和江颂会有如此强烈的绑定关系？\r
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r
可当压制的记忆快涌上来，连脑袋也跟着疼起来了。\r
走廊响起脚步声。\r
有护士路过，我停止回想。\r
看她弯下身子，捡起走廊上掉的一袋中药自言自语。\r
「谁掉的药？」\r
她阅读药包上的标签。\r
「陈年，调理宫寒，一日……」\r
陈年是我，没想到江颂照顾沈意之于，还有心思记挂我痛经的老毛病。\r
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觉得喝了蜜似的甜。\r
可我的心这样凉，刚刚发生的一幕在脑海播放。\r
沈意跌倒，江颂冲过来时慌得把手头的药都丢了。\r
我感觉我就是那袋中药，命运相同——都被江颂丢了。\r
6\r
待在医院的日子实在无聊。\r
每天就是看江颂扶着沈意，一步步，一寸寸，行走在公园林荫小径里。\r
他耐心陪她复建，甚至还推了好几场会议。\r
可就在上个周末，我让江颂陪我去看玉龙雪山。\r
我坐在他旁边，翻阅各种攻略，收藏了不少笔记。\r
从饮食到路线到住宿，我说个不停，发现身边的人没回应。\r
侧头看去，江颂视线凝在手头的文件上，眉头紧蹙。\r
我不开心，用手肘推了他一把。\r
他转过头来，语气不耐，「陈年，我在工作，真的没时间。」\r
他当时的表情烦躁无比。\r
人嘛，在工作时肯定不希望被人打扰啊。\r
我没有怨言，懂事地收了声，把收藏好的笔记，一个一个取消。\r
可他现在怎么不忙了呢？\r
走廊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r
「快快快！天鹅公主沈意就住这间。」\r
我好奇地扒在门框，看一群记者涌进沈意病房。\r
她刚复建完，起了层薄汗，面色红润。\r
可惜被记者团团围住，小脸一下煞白。\r
「沈意，听说你因车祸再也不能行走，请问以后有何打算呢？」\r
「是啊，我们，包括你的粉丝，都很关心你的决定。」\r
「是从此退出芭蕾舞届，还是退居幕后当芭蕾舞教练？」\r
「能和我们说说吗！」\r
闪光灯不停照在沈意脸上，她无力地辩驳。\r
「我还能跳，我的腿会好起来的！」\r
可狗仔就想博话题，哪里听得进去，对着她无助的样子猛拍。\r
江颂是这时候赶来，他刚到走廊替沈意打热水。\r
他将热水递给沈意，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嘱咐「烫」。可一转身，他面色阴郁，直接砸了所有记者的相机，\r
记者们不爽，却在看清那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报道的脸，齐齐噤声。\r
江颂冷眼扫视他们身上的工作牌。\r
我知道，他们大概率要失职了。\r
记者全作鸟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