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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请节哀。”
医生说完这句话就去安排其他工作了，留下门口一行人不知所措。他们没有吵也没有闹，因为从医生疲惫的神态就能感觉到这场抢救是有多艰难，他们也理解，死神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
“月先生，要看您女儿最后一眼吗？”一位护士也推开了急救室的门，向着外边的几人询问道。
一听到这话，周玲先忍不住跑进了急救室，没过几秒，嚎啕的哭声便响彻整个楼层，眼泪像决堤一样划过这位母亲的脸庞。
“小霜，你看看妈妈，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呀，你说句话……”
她呼唤着躺在那里的女儿，乞求女儿能再次睁开眼睛看看她，乞求能够再次听到女儿的声音，哪怕只有一句，至少…….能和她做个告别，只当是再也不会回来的远行。可惜没有奇迹，月凌霜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没有任何回应，宛若沉睡的公主。
月云看着泣不成声的周玲，一直绷着的脸终究是没能坚持住，泪水刹那间涌出了眼眶，他看向一旁的余染心，沙哑着嗓子问道
“要和小霜告个别吗？”
余染心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双手还在胸前紧握，维持着祈祷的姿势。明明两个小时前还在聊天的闺蜜，突然就阴阳两隔，她需要一点时间接受现实，或者说，让她逃避一下现实。
“不了，月叔叔……凌霜她挺爱美的，还有点要强，她一定不想我看见她出事的样子，我先…….回去了。”
半晌，余染心才有了回应，慢慢起身，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还差点撞到来来往往的护士。
从保安室拿上行李箱，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手机在兜里震动都没注意到，要是有人看到余染心这副样子，只能想到行尸走肉来形容她的状态，宛若一副失了灵魂的空壳，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
余染心就这样走着，连红灯都没注意到，突然听到鸣笛声和别人的咒骂声才回过神来，但眼前已经是旋转着倒过来的世界，时间也仿佛慢了下来，像是要让她仔细将这世界的样子记下来。
随即，世界停止旋转，身体也传来剧烈的疼痛，尤其是胸口钻心地疼。
“咳……咳咳”
余染心喉咙一甜，血液从中涌了上来。她感到呼吸困难，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慢慢的，余染心没了感觉，全身的疼痛也都消失了，眼前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余染心悠悠醒来，睁眼看见的是一片白色。她试着动了动手指，但是手指却没给她相应的反馈，不仅仅是手指，整个身体都感觉不到。
“我这是，死了吗？没想到我一生不信神佛，最后却能看到死后的世界。”余染心自嘲一笑，“也好，凌霜在路上应该很孤独吧，别担心，我来陪你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呦，适应的还挺快。”
“谁？无常吗？”
余染心没想到还能遇上其他人，有些惊讶，但又转念一想，能在这时候来找她的，只能是来自阴间的拘魂使吧。
“无常？我可不是那俩小鬼差，我乃天道。”声音分不出男女，隐隐有一股傲气。
“天道？天道不管死人吧，找我干什么？”余染心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