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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的长杆灯照着混泥土地。
刚下过雨，本就简陋的小平楼显得更加破败。
许三问拖着疲惫的身体，提着购物袋，刷着千篇一律的新闻，拉开了平楼生锈的铁门。
“吱呀——”。
随着铁门细长的呻吟声响起。一楼的的声控灯闪了闪，又死了一般不再发光。
可能是下雨天接触不良，许三问没有多想便上了楼。
一般的小平楼最高层价格是极低的，因为光采不好，墙壁也容易发霉，不过比起价格，这些缺点便也微不足道了。
估摸着快到了，许三问将手机熄了屏，从购物袋中翻找着钥匙，抬头一看却愣了神。
淡绿色的灯光幽幽地照着，深红色的门上印着烫金数字。
303。
走了五分钟就走了两层？
许三问探身向楼下张望，走得并不远，从铁栏杆的间隙中清晰可见一楼的水泥地。
今年的夏夜似乎太过冷了。
许三问拉了拉高领衣，回头再确认了一遍门牌号，犹豫了片刻还是上了楼。
303，304，305，306，303······
回到原地楼。
“？”许三问摸了摸刺手的白墙，密密麻麻的颗粒和冰冷的触感让人不寒而栗。
先走出去。
许三问重新上楼，脚步缓慢无声，声控灯并没有再亮。
黑暗中的时间过得更加煎熬。
走了5层，睁开眼，许三问左脚用力踩了一下水泥地。
声控灯随着踩踏声亮起。
忽明忽暗的灯光依旧照着灼眼的烫金数字。
303。
恐惧一时间如潮水般漫过了他的双腿，直击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看着红褐色的门，许三问摸上锈迹斑斑的门把手。
赌一把。
轻轻一压门就开了，随即翻滚而来的是浓烈的土腥味。
一个中世纪英伦风的卧室，斑驳的霉点分散在复古花纹的墙纸上。乳白色的大理石上突兀地堆积着腐烂的泥土掺和着血红的肉块和团团短小蠕动的蛆虫。
反胃感一下子窜了上来，许三问抑制住想吐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
当他晃神之际，楼上的声控灯神不知鬼不觉地亮了。
幽绿色的灯光下，一双光滑的黑色皮鞋从拐角漏出，修长笔直的裤管一点一点往上移。贴皮的医用手套紧紧地包裹着修长的手指，似乎握着什么。
一个长柄的。。。
前段用黑色塑料袋住，但暗红色的血迹在白色手套上像溅开的红花，看着触目惊心。
西装男缓缓从楼上下来。
右手上的黑色提袋格外醒目，大块状的物品堆积其中，以及刺鼻的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
西装男停了下来，站在声控灯下俯视着许三问。
零碎的头发下，犀利细长的眼睛沉沉地看着他，被口罩遮住的面容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躲起来！
许三问迅速侧身躲入门中，摸上刺骨的门锁，使劲一转。
“啪——。”
可能因为常年没用，门锁老化了，用力一掰就断了。
大脑有一时间的宕机，但突然被敲响的门来不及给许三问足够的思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