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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故地重游,回忆翻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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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天气总是阴雨蒙蒙的,和往常的六七月份却不太相似。若是在以前,大街上应该都是些俊男靓女,穿着清凉。而现在,转眼望去,路上行人都披上一件略厚实的外套,步履匆匆。似乎想逃避这空气中的冷气,回到温暖的家中。
  “那春阳会冷吗?”,李佳不禁的想。李佳和尚春阳已经是认识十一年的好友了。这十一年里,春阳每一个有意义的瞬间,李佳都从不缺席。
  李佳来到两人初相识的学校——小鹿初中,李佳是在这里认识尚春阳的。尚春阳是那么的一个明媚的女孩子,在李佳眼里,尚春阳真的像她的名字一样。春天的阳光,是那样的温暖明媚,仿佛她值得所有的美好。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你看她一眼,就会挪不开眼。只可惜眼前的景象已不复当年,自从在好心人的资助下,修建了新的九年制学校,小鹿初中就已经废弃了。如今的小鹿初中,操场外长满了半米高的杂草,围墙的瓷粉也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好似再也回不到那个整洁的教学楼一样,李佳和尚春阳再也回不到他们那明晃晃的青春。看着眼前的景象,李佳脑海中回忆翻涌。
  十一年前:
  “成绩好的同学都去县城里读书了,我明明比他们都考的好,你就是不让我去县里读。”尚春阳眼眶含泪的哭诉着,倔强让她的眼泪不流出来。
  “在哪里读都是一样的,只要好好读,都能考得起。”尚春阳的父亲带有怒气的吼道。父亲本来就脾气不好,加上最近生意不好,春阳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父亲的出气筒。
  尚春阳不敢多说一句,只能跑出门,去透透气。穿过一个漆黑的过道,尚春阳来到了房东家烧柴火的房间。房间的右边是房东家养猪的房间,在夏季,特别是五六月份会传来阵阵的屎臭味。去上厕所都不得不闻到这个味道,尚春阳每次都在心里祈祷,有一天可以搬离这个房子。柴火室的右边有一扇门,打开门是完全不同的境地,迎面而来的是新鲜的空气。小学时,尚春阳下了课总喜欢打开门,用一个板凳架着,在这里写作业。那是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候。
  小鹿乡是一个山沟里的乡镇——四面群山环绕,地理原因让它很难发展起来。有一条长长的河流从中间穿流。这条河流将小鹿乡划分为老街组和新街组。小溪的两旁长满了高高的树,树旁是一个大坪。小时候尚春阳最喜欢和程三月、辽王琪她们一起在大坪上玩耍。
  尚春阳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开阔的景象,心里的委屈也一散而尽了。其实尚春阳心里很清楚,家里的经济条件,难以支撑她去县里读书,能够一直读书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了。又何必抱怨这么多呢。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尚春阳窘迫的家境,让她小小年纪就有了一份懂事和成熟。可是她又何尝不想像小孩子一样呢。尚春阳一直清晰的记得,在一年级开家长会的时候,父亲开完家长会出来,春阳和别的小孩子一样问父亲要五毛钱买东西吃,可是得到的却是父亲的一个耳光。
  “成绩中上等还想要钱。”父亲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留下尚春阳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知道以后不敢再向父亲索要那一份偏爱。
  尚春阳不敢再想,赶紧把思绪拉了回来。下午的饭还没有煮呢,赶紧去做饭,不然又要挨骂了。尚春阳熟练的开始淘米、择菜、炒菜。天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尚春阳早早地做好了饭菜,可是左等右等,父亲还没有回来,看着电视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了,可是父亲还是没有回来。尚春阳很担心,因为父亲每次出门都骑摩托车,因为是父亲刚学会的车,有时候出门经常会摔跤。所以春阳很担心父亲会不会出了意外。于是她偷偷地打开右边的门,从长约两米的阶梯上慢慢爬上去。尚春阳父亲租的房子是地下室,需要爬过阶梯才到达路面的一楼。尚春阳是一个小孩子,天色太晚了,她也不敢出门,只能在楼道的阶梯那里偷偷地伸出头往外看,每路过一辆摩托车,春阳都希望是自己的父亲回来了,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春阳开始害怕了,她不知道父亲不回来的话,她该怎么办。眼泪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就在春阳很担心的时候,她听到了父亲的车声。她赶紧跑回屋,用毛巾擦了擦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坐在饭桌前等父亲回来吃饭。
  “怎么还没吃饭,下次我回来的晚,你就先吃。”父亲将斜挎包丢在床上,洗了洗手就准备吃饭。
  “晓得了。”尚春阳开心地去帮父亲盛饭。虽然平时和父亲交流不多,但是父亲在,总会给盛春阳一种安心的感觉。
  吃完饭后,尚春阳把碗洗了,又把自己今天穿脏的衣服用手搓了一下,晾在晾衣杆上了。在小鹿乡的夏天,不管白天有多热,晚上总是凉爽的,在出租屋的门口和漆黑的过道之间,有一块平地。这里有一个天井,天井是没有盖子的。在夏季,春阳特别喜欢坐在平地里,抬头就可以看见有一片繁星的天空,里面好像藏着很多美好的童话故事一样。每一颗星星都承载着尚春阳的一个小愿望,他每天都许很多愿望,但是许的最多的还是希望早点可以过年,因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可以见到母亲。
  尚春阳如往日一样,拿了一把有靠椅的板凳,坐在天井里,抬头望着天空。“没几天就开学了,新学期也不知道会认识些什么人。”她心里想。虽然学校离得很近,但是春阳也还是想住在学校里,因为出租房只是一个30平米的小房子,平时尚春阳的床和父亲的床仅仅用一块单薄的帘子遮起来,尚春阳也大了,觉得这样实在太过不方便。可是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尚春阳只能把自己现在睡的那一床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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