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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士下山负风雪 风餐露宿卧虎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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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观这万里秦川,被寒冬腊月的积雪掩埋,霎是荒凉。若说这荒山野岭中,倒也不是毫无烟火气。在其高峰太白之上,有一破败道观,名曰“长白观”。
  这道观之中,并无妖魔鬼怪,怪力乱神之属。仅有一个老道和一个青年道士,二人围着炉火对坐,平静自然。老道士睁开双眼,缓缓说道:“云罗,最近山下动乱,我辈道人不可隔岸观火,你应当下山历练一下,挽救被妖魔荼毒的天下苍生。”
  “弟子领命。”云罗回应了,一声,便从蒲团上站起。正欲往外走。“你要是走,先去云州,去打探你师叔的下落。”老道士嘱咐了一句。云罗回首,点头。
  收拾好细软,云罗仔细擦拭了他腰间的佩月,佩月是云罗的师叔偶得的一把宝刀,是师叔给他的及冠礼,睹物思人,不仅有些感慨。“希望能打探到一些消息吧。”云罗轻叹一声,向门外走去
  推开观门,迎面的便是风雪,仿佛游动的龙,盘旋在天地之间。气温低的可怕,不一会云罗身上就布满了霜花,武夫的体魄虽使他不至于很冷,但身体却实打实的僵硬了不少。浅酌随身携带的浊酒,暖了暖身子,吐出的哈气凝结成白烟,落水便成冰。
  走出大概十余里,云罗来到了山腰处的林区,针叶的松柏傲寒挺立,却不闻鸟兽生息。云罗的脚步却在此停滞,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野兽的腥臊气扑面而来,令人异常反胃,尤其是五感强于普通人的武夫来说,更是恶心。映入眼帘的是十余具残破的尸体,云罗从衣着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林子了讨生活的猎人,不少人还是观里的常客。云罗眉头紧锁,不由得显露怒容,悲哀的情感涌上心头,久久不散。
  云罗确信罪魁祸首并未走远,身知二者必有一战,抽出腰间佩月,锋利的刀锋泛着青光,煞是威风。“吱呀”一声,附近传来重物踏雪的声音。不过十息,重物就出现在云罗面前。
  那是一只猛虎,雪白的躯体沾染了不少血液,一对幽绿的圆瞳展露这它凶恶的风采和抹不去的野性。猛虎粗重地喘息,鼻孔喷出蒸汽,张开血盆大口,只见仍有鲜肉残留在猛虎齿间。
  有道是“龙从云,风从虎。”白虎四肢离地,暴起向云罗奔去,掀起阵阵烈风。云罗瞬间冒出一身冷汗,这虎绝对是妖,还是极为嗜血的种类。正当恶虎扑来前一刻,云罗闪身翻滚,堪堪躲过,凉雪浸透了道袍,使人刺痛也使人清醒。
  那白虎见云罗逃过一劫,更是凶恶。爪下青气汇聚,又是径直一扑,好似有一道流光划过,又快上了三分。云罗自知正面无法斩敌,便轻身一跃,如山中鹞鹰般跃到猛虎身后。老虎体型庞大,难以转身回首,借此机会云罗一刀斩出,直接断尾!
  只听那老虎吃痛,怒咆不止,振得山岭动荡,飞雪乱舞。云罗硬接声浪,鲜血从双耳流出,也是片刻失神。说时迟,那时快,白虎扭动腰肢,直接撞向出神的云罗。云罗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撞飞,只觉得胸腔炸裂,连吐数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白虎见一击得手,走向云罗,企图满足口腹之欲,报断尾之仇。正当狰狞的虎口靠近云罗握刀的左臂,一阵寒芒闪过,刀尖直插老虎腹腔。刀刃拔出,云罗强撑这自己站起。白虎吃了个闷亏,这时便有些恐慌,凶恶之气泄了一半。
  白虎欲走,可云罗岂能让它如愿。云罗鱼跃而起,直接扑在恶虎身上,左手摁住虎头,死死下压,右手抽刀往脖颈处刺去。白虎大声咆哮,来回摇晃,企图把云罗掀下去。云罗放手聚气,双腿紧夹虎躯,左手一击重拳轰出,原本挣扎的白虎仿佛泄了一遍,无力的摇晃。
  趁它病,要它命。又是连打数拳,直奔老虎面门,抠眼珠,挖鼻孔,无所不用其极。拼命打了五六十拳,使出平生之力,势如流星,打得那老虎额头,眼珠,鼻孔,颅骨鲜血横流,动弹不得,只能喘气,倒在血泊之中。
  云罗怒气未尽,用宝刀直搅虎颅,直到血肉模糊,气息全无才就此罢休。云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趴在老虎尚且温热的虎尸旁边,也顾不得鲜血沾染道袍,双手低垂,浸在刺骨寒凉的雪中却赶不到丝毫的疼痛,只觉得麻木,只是凝望山下林海。
  时光流逝飞快,转瞬夕阳颓废,坠落山前。云罗则浑身脱力,气机耗尽,陷入沉睡。恶虎虽死,余威犹在,再加上漫天飞雪,夜晚到也安稳度过。
  翌日,飞雪停息,天空蔚蓝如洗。朝阳升起,赤红如丹,正是苍山负雪,明烛天南,一片绝美好静。小道士静卧恶虎边,竟形成一幅壮阔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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