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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柳翊听闻玉虚师伯与师父谈论,树立在旁也不敢搭话。
当玉虚师伯讲到紧要之处时,顿时身形猛的一颤,内心激动,全身发麻,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些年过往的种种苦楚,肃啸直立,泪花翻涌。
自精气在丹田之内沉寂之时,柳翊无时无刻不在煎熬,如生火炙烤般创巨痛深,如断臂之雁生不如死,惶惶不可终日,等到燕云飞将噩耗即定之后,柳翊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神入荒死,悲痛欲绝之下,都欲轻身了解自己。
奈何,这暗黑时刻没有太久。
在这重要关头,莎雪突然出现,不知从哪探得消息,寻来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玉心丹”,此丹虽不能解根源之祸,也可在此丹药助力之下,增强精气实力,拥有强横力量,并与身体无任何利害,这一喜讯才使柳翊扭转了一死之心,后在莎雪的精心照顾下,渐渐憬然有悟,如梦初醒。
可丹药终究是丹药,可解一时之急,却不是长久之计,丹田沉息之事,像一个过不去的坎,时刻提醒着身体的残毁,像一颗刺深深的搠在了柳翊的心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和摧残着柳翊剩下的倔强。
心有多爱,便有多痛,这些年柳翊虽表面风轻云淡,笑傲风月,可私下里从未放弃破解之法,苦苦寻觅挽救之策。
时至今日,这些年做的努力终于有了答复,与其是答复不如是一份偏执的心安,能淌过风高浪急苦求舟的心安,能踏破铁马金戈换生死的心安。
柳翊在这片儿恍然出神,叹息人生无常之际。
燕云飞突然转向柳翊打断道:“翊儿,还不谢过师伯。”
柳翊迅速收回心神向着玉虚真人叩谢。
“柳翊谢过师伯。”
说时神色诚悫,向玉虚真人拱手长揖及地。
“哈哈”
“师侄不必多礼。”
“要谢便要谢你师父。”
“这些年来,你师父为你身体内里一事东奔西走,独行踽踽寻匿良策。”
“为你耗费心血颇多,目的便是让你学有所获,终能大成,却因呕心沥血将自身修仙成道之事一再耽误,将最佳时机白白荒废付之东流。
玉虚真人说罢,长叹了口气,眼神之间落寞失意,怅然惋惜。
方才玉虚真人及此处之时,柳翊已有溃动,现话音落罢,柳翊再也忍不住,拜倒在燕云飞双膝之下面颊通红,嚎啕痛哭起来,双眸之内泛红不止,泪水涌动不断滴落在燕云飞衣襟之上。
燕云飞在得知柳翊内里变故之时,也心情低落,暗自沮丧过,因为在柳翊身上仿佛看到了当时自己年轻的模样,或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或是爱惜爱徒为了证明自己,这些年不断的再和自己较劲,誓要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
方才一席话,也使燕云飞有所动容,神色之间悲从心来。
恁燕云飞是何许人也,年至伞寿,什么荆棘丛生没踏过,瞬时收摄心神,伸手摸了摸柳翊头,将柳翊扶起。
望着柳翊磕青的额头和红肿变色的双眸,燕云飞心眉一紧,微微含叙缱绻柳翊说道:“翊儿,你我师徒多年,你疑难之事为师自当不遗余力,这是为师本分,可不必如此。”
接着低下眸光,眉眼低垂,后思索长觑了一会接着说道:“师兄,不妨你此刻先探探柳翊内里虚实,再做下步打算。”
玉虚道人嘿嘿一笑,眼中两道精光一闪说道“嗯嗯,也好。”
说罢,不过一息。
玉虚真人身形周围青光大盛,蒲团之上虚影闪动,劲气声破空而起。
那枯瘦如柴的双手,在空中挥动,暗黑的偏厅内瞬时恍如白昼,无数光圈交织流转刺眼夺目,无形之气骤然暴起,如怒风飏波。
忽然,屋子内精气笼罩,烟气蒸腾,风声似破顶而出响彻云霄。
柳翊顿时人影浮动,似被一双巨手捞捞擒住,脱身不得,身形不自觉向前掠去。
此时柳翊突逢大变也无半点惊慌,因为知这道无形精气由师伯探自己内里虚实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