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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江南好,独倚阁楼,风细柳斜烟雨舟,料峭春寒归鸿愁;醉眼朦胧,桃花流水画作甚,东风把酒与歌浓;万里笙啸,日暮太湖银河畔,悠悠我心荡桂潮。
清晨,云雾氤氲,叆叇袅袅,苍穹之上片片丹霞渐渐褪去,乌云激起,顿时漫天密布,天际瞬时失色,沉嚣的江南上空一道雷电划破寥天。
雨淅淅沥沥,放眼望去,浮翠流丹,远山盈盈。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此时难见人烟。
江南柳家,那飞檐上的两条游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金黄的琉璃瓦,被雨水洗礼的格外闪亮,一股斜风吹将过来,将屋檐上的雨水向外扑落而去,滴落到地上激起了一朵朵涟漪。
而正堂之内,上首赫然坐着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妇,一身锦衣华服,高髻云鬓斜插着一株金簪,光彩夺目,脸颊之上似颐养巨好,只见一丝皱纹在额头浅显。
这老妇正是江南柳家的掌舵人熙凤眉,此时肃然坐立,缄默不言,不怒自威。
此时一位身着仆衣的女下人禀报:“老太太,方才翊少爷给奴家说,收拾完衣物马上过来。”
熙凤眉听罢眉头皱缓,便挤眉一笑缓缓的说道:“好,知道了,下去吧。”
只见方才那下人福了福身,细声回道:“是。”
下人走后,熙凤眉沉默半晌,目光向着右边下首的一位中年男子望去,开口道:“柳常,你大哥昨夜突然来信,信中写了具体什么事物,且说来听听。”
话音甫毕。
那下首中年男子剑眉一皱,心事骤然,向着熙凤眉说道:“娘亲,昨夜大哥突然来信,信中讲明蔡京升相,童贯和蔡京又早已沆瀣一气,恐朝中会有变故,让我们速做打算,做好防范。”
说话男子正是熙凤眉膝下次子柳常,而他口中的大哥正是当朝边关节度使柳星河,昨夜柳星河突然来信,已是寅时,恐妨碍熙凤眉休息,才在今日清晨进行回禀。
这时只听一声“咯吱。”
大厅掩盖的门被外面的一只手打开,一只脚迈过门槛沓纷而来,只见一位面如冠玉,剑眉入鬓,目如皓月的青衣少年走将进来。
青衣少年走到正堂中间,躬身向上首熙凤眉行礼:“孙儿见过奶奶。”又向着下首柳常躬身行礼:“侄儿见过二叔。”
上首熙凤眉似是非常疼爱这青衣少年,眼神中均是宠溺之色,忙说道:“翊儿不比拘礼,快坐,快坐。”
熙凤眉口中翊儿正是柳星河之子柳翊,柳家在柳星河一代,均是单传,而柳常又生了一个女儿,所以熙凤眉对柳翊甚是疼爱,但也对柳常之女柳曦芩不错,可与柳翊相比,差距甚远。
柳翊刚入坐,便听熙凤眉急切的问道:“翊儿,行礼均收拾好了吗?此次前去边关,一路行程艰难,你必要做好吃苦的打算。”
说罢便顿了顿,神色黯然的对柳常说道:“你大哥既然已向我们派来急信,我们要做好万全之策,你大哥在西陲边关,顾不得家中事物,如今老身已力不从心,现下家中事物全权由你决择,不必向我问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