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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汉斯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就说了句家乡的方言。
陶偶化的马兹并不是原先狼狈的模样，而是他最意气风发时，参加城主晚宴时的样子。
那时的马兹聪明，胆大，也够狠，在汉斯的帮助下从落魄的贵族子弟坐上税务稽查官的肥缺。
但他的傲气认为这一切是汉斯的义务……
当然，此时的汉斯对马兹没有任何想法，毕竟他已经死了。
但是马兹的陶偶似乎对汉斯很有想法，刚一成型，他那空洞而无神的眼眶就死死地对着汉斯所在的地方。
看到这一幕，汉斯头皮发麻，乘着陶偶们还追不上自己，就脚下抹油直接溜走。
他并没有任何对抗陶偶的超凡能力，能让全城提前警觉陶偶们的危险，已经是汉斯所能做的极限。
愤怒并不意味着鲁莽，逃避也绝非可耻。
尽管再不舍两年的努力，汉斯还是决定先离开这危险的漩涡。
思绪在脑中流转，但他的脚步却并未减慢半分，在街道巷子里利用地形的便利，很快就甩掉了那些陶偶。
弯弯的银月高悬在黑色的幕布上，洒下淡淡的，如霜般的辉芒，使万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此刻周围的住户早已不见，混乱的枪声中，哪怕是醉鬼也会清醒过来，慌乱的四处逃命。
远方传来喧闹而嘈杂的声音，甚至有几声炮响，汉斯听见这动静，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混乱，会让你更加兴奋吗？”
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从后方深暗的巷子里传出来，让汉斯的脸上的笑容陡然僵硬起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陶偶店的？”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别动，汉斯。黑暗，无法阻挡我的眼睛。”
然后就是清脆的拉枪栓声。
我讨厌这个声音。
汉斯在内心吐槽道，缓缓收回摸向左轮的手，然后向上举起，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图。
“你真的很奇怪，汉斯。”
“这么久的观察里，我发现你发自内心的鄙视那些内城的贵族老爷，高傲无比；而对于那些卑微的如野草一样的人，你却把他们放在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上。”
“别急着否认，内在是不会被外在的冷酷所遮掩的。”
“感谢你对我特别的关注，但抱歉，我真的只喜欢漂亮的姑娘。”汉斯说道。
“幽默是重要的品质，但有些时候，它并不合适。”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先生……”这句话飘在空中，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浓浓的烟雾在话语的间隙中迅速弥漫，将汉斯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嘭嘭！”
尖锐的枪声响起，划破浓雾，紧接着便是子弹划破布料的声响。
还没等拉枪栓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身影就直接破开浓雾，冲进黑暗的小巷，将左轮手枪直接对准了还在换弹的老人。
这个身影正是汉斯，而左臂不断流下的血液也证实那两枪并非没有命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