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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走马上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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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得益于长公子的身份,吕羿所乘的青铜车马一路奔上了六百石官吏才能使用的“冲道”(注1),提前抵达了少府考工室的治所。
  不过当吕羿进入工室衙门后,惊讶的发现一应官吏均已在列等候。就连考工室的主官,工室令也一幅等候多时的样子。
  吕羿不由得汗颜,拱手作揖:“属下姗姗来迟,让长官和诸位同僚久候了,属实问心有愧。”
  跪坐在大厅上方的工室令却无丝毫不悦,捻着两鬓美髯,宽厚道:“长公子此言差矣,此时距点卯尚有两刻之久(注2),何必如此?”
  其他工室官吏也纷纷附和,言间必称吕羿不必自责,皆分内之事云云...
  吕羿听着自己主官的浑厚声音也放松了下来,拱手道:“属下明白,只是徒耗了大人及诸位同僚时间,于心不忍。”
  心中却暗想,这工室令还真是如传闻所言,是个好好先生。工室令名为师献纶,年过五旬,大腹便便,很符合人们想象中的官吏形象。
  不过此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在考工室兢兢业业数十年才做到如此地位。因此也尤为珍惜,不然也不会比吕羿这个下属到的还早了。
  秦律如何严苛,终究也是依靠人力来判决审查。面对吕羿大秦长公子的身份,很难有官吏可以做到一视同仁,这也是人之常情。
  吕羿眼见客套流程已经走完,也不再多言,悄然入列等待点卯时辰。
  破晓之时,待到朝阳刚刚越过地平线,考工室内便开始了始皇二十六年的又一次点卯。
  点卯过后,吕羿准备去观察一下自己未来的工作场所。
  师献纶大手一挥,欣然应允。还专门派了一个佐吏带着吕羿去熟悉环境。
  “如此说来,举国之内工匠最优者都集聚于此了?”,吕羿两眼放光。
  “正是如此,若是此处工坊都无法制作而成,那普天之下也应当不会有能制作的地方了。”
  褐衣佐吏引着吕羿在工坊内四处视察,自信道:“小吏已经在此供职十余年了,陛下破灭六国之前或许确有他处优于工坊。
  但如今天下一统,凡是天下技艺精湛的工匠们大多都陆续被迁徙而来,断无弱于他处的道理。”
  佐吏名为匡仇,是一名“不更”,也是辛苦十余年才得以拥有的官职爵位。
  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大秦长公子,匡仇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疏漏了哪点引起吕羿的反感。
  吕羿自然也能感觉到匡仇的拘束,但也无可奈何。秦朝的等级制度就是如此森严,也就随匡仇去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吕羿已经构思好自己的处女之作,准备开工了。
  注1:“冲道”一词出现于《龙岗秦简》与《岳麓秦简(伍)》,城邑外的官方交通要道。《岳麓秦简(伍)》293—294号简有“吏及守吏六百石以上已受令,未有乘车、仆......可以使用冲道。
  注2:西周之前,古人便以漏壶计时,利用水的流动来进行测算。在竹木制的刻箭上,按某一昼夜在水面上沉浮的长度,分刻100个间距,每个间距为一刻,所以有“百刻”之称。一昼夜等分为一百刻,一刻合现代的十四分二十四秒。一刻即为14.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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