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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端月楼。
顶楼雅阁，于冥清面向窗外，眼瞳散发着十分纯净的天蓝色雾气。
“唰！”
看着视线中，由远及近的锋利刀气，于冥清紧忙闭上眼睛。
脑袋不自主向后一仰，再次张眼，蓝瞳暗淡些许。
面露一丝惊色，于冥清的心脏已提至喉间，过了许久，才算平静下来。
若是再晚一瞬，那锋利的刀气定会斩瞎他的一双异瞳。
“如何？”
雅阁一角，响起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仿佛喉咙被卡了东西，听起来十分难受。
一身黑袍的老者站于一侧，头顶黑色斗笠，斗笠边沿蒙着黑纱，隐约可见其内模糊的沧桑脸庞。
于冥清苍白的脸颊突然露出邪魅的笑容。
“有趣！有趣！”
一身黑衣的老者再次问道:“几境实力？”
“八境。”
老者追问:“可至巅峰？”
于冥清思量片刻，说道:“未至，但刀术，恐怕已至八境巅峰……或许更高！”
对于出自替天司的无我刀术，作为封刀人的于冥清，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失传十年，终究是未得一见。
因十年前封妖之战，替天司已被废除，薛道年之女薛樱秀更是放弃用刀，专研神道，任命于皇城第一道城墙内的御天司。
于冥清凭借“异瞳”，见识了余火所使的无我刀术后，不免联想起自己的恩师明一。
如今宁辰已归隐山河，明一当之无愧，为大夏第一封刀人，虽离十境，一步之遥，其刀术“森罗万象”，足以比肩十境。
虽然余火的刀术敌不过明一，但他刚刚施展出来的气魄，能让于冥清想起恩师，这足以证明余火刀术的卓绝。
那头顶斗笠，面藏黑纱之下的老者，对此也颇感兴趣。
他从未见过，有八境武人，可精于九境刀术的存在。
“这姓叶的儒生还真是好手段，在天牢市井中挑人，如此大胆作风，可真不像是一个读书人。”老者显然对读书人有些偏见。
于冥清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皆不入流，无妨无妨。”
“莫要小瞧了这帮人，五年前盗隐乱于大夏之南，唯有夜行一人得以生存，其精通暗杀之术，还是位七境之巅的封刀人，大夏皇帝舍不得杀她，这足以证明了她的可造之处。”
“偷鸡摸狗的勾当做得多了，若真是面对大妖，可未必能达到叶良预期的效果。”
黑袍老者轻咳两声，再道:“那土匪头子马泽，在十年之前，可是威名赫赫，不仅富商权贵，若饿急眼了，能跑到妖怪窝里抢，听闻其一刀可斩三千年，虽夸大一些，但定是有迹可循。”
于冥清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神情不屑一顾。
“不仅如此，阴阳家的叛徒庭梅，可被称为阴阳家千年难此一位的天才。
生于雾城的那位老头更是了不起，三江两地之内，仅此一位毒师，师承华仙儿，连皇城御医府的府主，可都要称他一声大师伯！”
“苦先生，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几人性格皆独立，在各自领域乃是巅峰的存在，不免孤傲惯了，难以相处得来，纵然实力不凡，皆为一盘散沙。”
被称为“苦先生”的黑袍老者轻哼一声，对于冥清的自视甚高，习以为常。
“于侍郎，此事关乎之大，望你行事莫过太随自己心性，若是因你发生意外，搅了局，莫怪老夫无情。”
言罢，雅阁之内瞬间变的冰凉，窗外刚刚投射而来的暖意，也因黑袍老者的戾气，被全部阻挡在外。
对于黑袍老者的狠利言语，于冥清无动于衷，他微微低眉，陷入在沉思之中。
“奇怪，奇怪。”
黑袍老者收会戾气，黑纱下的眼眸微眯成线，心中对于冥清突然的呢喃，感到疑惑。
思量片刻，于冥清缓缓抬头:“十年前，我不止一次见过余臣枫出刀，皆由右手，而这一次，他用的是左手！”
“十载光阴，习惯难免会变。”
“无论使用术法，还是出刀，皆用左手，这就有些古怪了，难不成……”
黑袍老者顿时领会于冥清的意思。
“好一个藏锋，倒是与我之佩刀，皆同音同意，妙哉，妙哉！”
于冥清只觉神清气爽，整个端月楼巅，皆是他爽朗大笑的声音。
接下来的皇城时光，或许不会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