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侷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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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的童年
  “仁者愛山,智者樂水”,小的時候芳菲很喜歡這句古語。她覺得有顆仁愛之心才是做人最重要的,同時巍峨矗立的山也給人安穩踏實的感覺。山中風景多變,層層遞進,繁茂的植被,蘊含著多樣的生物。充滿著神秘感,像是神話中的神仙啦,歷史中的高人隱士啦,都選擇深山而居。這在冥冥中,又賦予了山濃厚的靈氣。所以怎麼看都覺得山才是最有深度,最有重量,最有等級的存在。幼稚的芳菲認為自己愛山,就能和“仁”字對號入座,即便她都不知道所謂的“仁”是個什麼意思。就是天真的女孩子,在知識,閱歷都沒有的情況下,才會在古語中找同類,尋求認同感。自命清高,與眾不同,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會犯同樣的毛病吧。這就是童年時期的芳菲,幼稚天真,自以為是,更自命不凡。
  芳菲生活在寒冷的冬天有六個月的東北地區,再往北走就到了俄羅斯了。寒冷的內陸,偏僻的農村,四周群山環抱,沒有多少平坦的土地可供耕耘。所以世代是農民的芳菲家,平坦的土地不夠生存,只能把鄰近的小山坳一點點的開墾出來進行耕種。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時候的農民沒有保護森林,保護生態的額外考慮。增加糧食產量,填飽肚子之外,還能賣了糧食換錢才是重中之重。
  芳菲出生於此,成長於此,眼界也始於此!從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家庭不富裕,也知道窮的含義。但是那時的芳菲從來沒有覺得窮是件可悲的事!眼中所見之人,所聽之事都是貧窮中的故事,沒有更多。
  貧窮的生活實實在在的限制了人這種智慧生物該有的眼界和發展。窮使得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變得愚昧了,這就是貧窮最悲哀的地方,因為它讓你失去了選擇的機會。現在這種生活,將來要從事的事業,沒有選擇的權利。所以像這樣的人更願意相信“命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安撫不甘的心,讓人在貧窮,偪仄,的生活中安分的活下去。
  東北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農村,電視機尚未普及,連日常的電力供應都尚且不夠。那時的物質要求都是最低限額,我們所能想到是能頓頓有白米,炒菜有油就行了,穿著方面就不必多提了,沒有追求,這在芳菲回憶中看來是那樣的。
  芳菲年幼的時候跟爺爺奶奶住前後院,那時的生活是想吃個冰棍兒都需要祈求的事!別的小朋友看性格,有的撒潑打滾,有的巧妙索取。到了芳菲這裡就沒有那許多招式了,她只會在心裡默默禱告,閉口不言,靜靜的看著長輩的眼睛,找尋那一點點的可能性。這樣的成功的機率並不高。不是她的祈求是否靈驗,也不是她的沈默是否得到心疼的憐憫,純粹取決於大人的心情和手裡的錢是否能夠承擔那一分錢的支出。
  那時的芳菲總是期望爺爺奶奶可以買給她,因為她知道爺爺奶奶有錢,而且是家裡的一家之主,有決定權。但是並不多,回憶的片段中,可能只有一次吧,其餘的都是自己稍大時父母買給自己的時候多些。
  稍大之後,在芳菲六歲左右,父母就同爺爺奶奶分家了,是是非非從此不論,在那之後整個家庭的生活中也就不再有爺爺奶奶的痕跡了,回憶中也是漸漸稀疏。所謂的親情,也不過是看緣份吧!緣分盡了,就是終點,可能連一句再見都不必多說。
  分家之後,芳菲的家是從一個大農村,搬到一個更窮的小農村,生活的環境其實沒有變,只是知道從那時起,這個家的未來就要靠父母的辛勞維持,至於“改善生活”這個詞在芳菲的記憶中好像沒有,不過在母親的心理一定存在著莫大的希望,終於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生活了。一定是的,因為記憶中,母親的體重就是從那時起從80幾幾斤一躍漲到一百三四十斤。從母親的身上看到了“心寬體胖”的真實性。
  芳菲就是從那個小小村莊開始有了清晰的人生記憶。交友,上學,做家事,慢慢的長大,開始到了農田地裏揮灑汗水,體會到了做農民的辛勞和不甘。那時還小,不能夠揮動農具的時候,就只能利用自己嬌小的身體,在地壟溝匍匐前行,在前面把農作物根部的雜草徒手拔掉,父親則在後面拿著鋤頭砍除周圍雜草。
  這樣的記憶很深,其實這樣的生活經歷應該可以激勵一個人更加的努力學習,將來發揮自己的知識力量,爭取改善自己未來的生活,直接把父母也從那樣的辛勞生活中解救出來,這應該是最該有的效果。但事實不是這樣發展的,繁重的農活,塵土飛揚的農村生活環境,並沒有賦予芳菲更多的學習動力。
  芳菲年少時不是個聰明的孩子,是個普通的在各方面都不曾出彩的孩子。農村的教育環境也不好,芳菲受教育的過程也是受限於貧窮的環境,沒有得到更好的教育,知識是缺失,不完善的。農村的學生,上學除了語文,數學,還有所謂的自然課程,就沒有其他了。沒有音樂,沒有繪畫,沒有體育;音樂課就是唱歌,不學樂譜;繪畫就是自由發揮,沒有教程;體育課就是撒歡的在操場上奔跑。
  芳菲那時的生活,教育環境就是這些,那時年少,不懂讀書的重要性,雖然總是受到父母的責罵,質問“念書是給誰念的”時候,芳菲的心裡是這樣回答的“給你們念的,要不然我念不念書你們何必動這麼大的氣,肯定是給你們念的。”芳菲還小,她不知道將來的人生是跟念書多少,好壞直接掛鉤的!其他的命運眷顧不能奢望,命中的定數也不能全信,不然會失去全部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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