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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那一吓，纷纷侧目，不想原来是个醉了酒的老头儿，便群起嘲笑。
“这老头儿，真会开玩笑。”
“想是再借那二十年，又娶几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
那老人听不得这些刁钻嘲讽，抄起酒壶便起身，一摇一摆地往别桌去。
当间有一桌坐了四个，都是些个街头的流氓小混混，见那老人过来，刻意大声笑话说：“你看这老头儿，瘦得只剩骨头了，还想借寿讨老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裤痒身抓’？”
“叫你不读书，那明明是‘裤痒生花’！”
老人听得这些个地痞流氓小混混儿在那儿曲解“枯杨生华”，气得一掌拍桌：“尔！尔等竟敢骂我！”
便要掀桌。
那四个混混岂能如他愿？其中一个一脚揣向老人小腹，边上一个抡起盘儿就向老人头上招呼。
老人哪经得起这顿打，给砸了个七荤八素，登时便翻身倒地，头上淌下一股儿血来，却仍是不住地骂着：“好啊，好啊！尔等年富力强，竟来打我一个老头儿！有劲儿不去打那契丹的狗，到来打我这大周的人，若非尔母乃契丹之婢也，生下汝等四个欺软怕硬的卵来！”
梦芝听得此话，生怕那四个不懂，笑着问姬元烈：“汉子，什么叫‘卵’？卵不是没骨头的吗？”
被姬元烈一瞪，吐了吐舌头，便不说话了。
气得四个混混还要抄起长凳去打。掌柜的去劝，反倒挨了一下。
领头那个嚣张地说：“打坏的我照单全赔，不妨告诉你，知道小爷我不？我就是这沧州城城门校尉的亲侄子！今儿个让小爷我舒坦了，明儿个给你一锭金子；今儿个要是扫了小爷的兴致，便把你这小酒楼连人带店一把火烧喽！”
梦芝甚是奇怪，却见曹彬也是云里雾里的样子，便在那里偷笑。
曹彬又羞又恼，暗道自己平日里治政无方，如今教人笑话，便立誓要改一改这毛病。
眼见掌柜的退了，曹彬立马出手，教训了三个小弟，一人赏了一对熊猫眼儿。
“啊——老大，俺，俺是不是瞎啦！”
三个混混在那里哭爹喊娘，吓得领头的那个一溜烟跑了。
曹彬也不管，只扶起老人坐下。
那老人涕泪横流：“我大周如何出了这等败类！”
旁边有几个酒客赶紧劝道：“老头儿，赶紧走吧，那厮的亲戚是个城门校尉，手里有几个凶兵，到时候来拿人，直说你是那通北的卖国贼，把你抓到牢里，不到三日，便做了你！你说不清，道不明，跑也跑不掉了！还是赶紧出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