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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真的没办法，我和罗兰的工作您也是知道的，这个孩子只能劳烦您老来照顾了。”
“养不了，为什么要把孩子生出来？你们明明知道你们的工作性质是什么，为什么要苦了这个孩子？难道要让这孩子这辈子无父无母？”
白老拿着电话，指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语气严肃带着质问，像一柄利刃刺入对方的耳中。
“对不起父亲，是我自私，我和罗兰真的很想有一个孩子，我们两个从事的工作，估计很难再回去陪您了，只希望这个孩子能代替我们两个照顾您。”
白芷声音放的很低，似乎在害怕音调高一点，就能让自己家老爷子大发雷霆似的。
“等老头子我人都走了，这孩子才能多大？还想让孩子替你们来照顾我，真是可笑！”
白老气的站不稳，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一旁的椅子，一只手把着椅子的扶手，才勉强坐了下去。
“求您了父亲！这孩子如果是个儿子的话，我会把他留在大西北从小教他学习科研，但这孩子是一个女孩，这里的环境太艰苦了，我和罗兰都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走我们的路！”
白芷拿着电话激动的说出了这句话，说着说着，他哽咽了，两行清泪从眼眶中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泪水让金丝眼镜挂上了一层雾，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听到儿子说自己有的是一个孙女的时候，他的心紧绷了一下，老伴还在的时候，时常在他耳边唠叨“要是能有一个乖孙女，那这辈子就完美了！”
他那时候还一口一口顶撞着自己的那位夫人“孙女哪有孙子好！”一晃老太太都走12年了，托了好儿媳的福，圆了老太太的梦。
想着他那因刚才动气而青筋暴起的手，缓缓的恢复了原样。
“父亲，我这辈子没求过您什么，为了国家哪怕献上一生，我们夫妻也愿意，可这孩子才刚出生，她应该走她自己的路，不是我们走的路，走她自己想走的路。”
见白老没开口，白芷擦了一把眼泪，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把孩子送回来吧。”
白老语气平淡，但很明显比刚才温和了几分。
“谢谢您！父亲。”
白芷声音中带着浓重鼻音，满面泪痕，听到父亲同意了，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但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你给老子把眼泪憋回去！老子当年在战场上，被一枪打断了腿，也没像你一样哭哭唧唧，能为国效力说明你有本事，说明老子的儿子有本事！”
白老大声的呵斥着自己的儿子这种软弱的行为，可左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大腿，满是岁月沟壑的眼角上，不经意间也莹灿起了两点泪光。
“知…知道了…爸爸。”
“儿子，把你走之前我教你的那句话，现在说出来。”
许久，电话那头都没讲话，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声，等的白老不耐烦了。
“你小子耳聋了吗？”
“我…听见了…爸爸。”
“那你就给老子大声说出来！”
“为国效力！百死不悔！”
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白老的两行泪再也抑制不住了，他笑了起来，笑的欢畅，笑的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