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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门前安静极了，偶尔有辆三轮车驶过。
爱青坐门口，微风拂过。妈妈没做晚饭，让吃饼干填肚。
小屋内。
两大人，老王女士和王女士。
前者躺炕上，时不时哼哼两声。说两句，难受啊！
哼，要是不松口，不给拿钱。看我咋拾捯你！我难受，你也别想好受！
后者坐小板凳上，努努嘴，终是没开口。耷拉眼皮，瞄眼爱青。
这个小家伙，咋啥话都说。
都怪她爸，你心里有话。不跟我说，跟孩子说个啥劲！
看，这下惹着老娘，出力还落不下好！
回头，嘱咐嘱咐她。
一个小大人，三姨。坐在炕沿上，给老王女士按按腰。
娘肚子又涨起来了，生啥气！
你好好跟大姐说不就行了，非得呜呜喳喳！
个人生气，个人难受！
反正，我是劝不了了。
一个表面四岁内里28的‘娃大人’。
老王女士威武，妈妈招架不住。
王女士，你瞄我干嘛！
我爸要知道她来咱家拿钱，你也支持。就得说你贴呼娘家！
你俩等着吵嘴吧！
吵着吵着，就动手了。
动手，就算我帮你。那能打得过？
不得吃亏！
一个两岁奶娃娃。躺在炕里头，啊，啊。说着婴语，没人搭理。
这人一上我家来，我日子就不好过！妈妈老顾不上我！
饿呀！还有屎尿屁！
赶紧走吧！
爱青挪挪屁股，换个姿势。
气氛诡异，令人不适！
熬吧，熬到爸爸回来就好了。
一夜无话。
咳咳，咳咳，啊呸！
好恶心，吐痰吐到外面去！
爱青刚睁眼，就想闭眼。
恶心！什么习惯？
真TMD脏！
瞥一眼老王女士，正趴在炕头。吧嗒着个人卷的烟，烟雾缭绕，熏人熏己。
何必呢！一说，就是抽习惯了。
昨天，看来是真急了，都没顾得上吧嗒。
今天，稳坐钓鱼台了啊！半眯着眼，吐着烟圈。模样气定神闲。
妈妈一阵风似的进屋，对老王女士温声。“娘，起来吧。她爸爸回来了，在外头站着呢。屋小，就巴掌大的地方。他一会儿进来，你还躺炕上，不好看。”
“唉，行！这就起。早些年，不就一大家子一炕嘛！如今，穷讲究！”
老王女士，总是这么理直气壮！
慢慢悠悠地再抽两口，捻死。又木着脸，慢慢悠悠地起身。
爱青麻利穿好，蹭蹭溜下炕。边嘴里喊着爸爸，边往外跑。
呼~，吸口新鲜空气。刚才，快让大烟呛死了！
“哎呦，我的宝。想爸爸了？来，给爸爸香一个。”
爸爸这回，已经洗过脸了。
看我跑向他，便蹲下身，张开双臂，一下搂怀里。
手指点点有些粗糙的脸，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