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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眼神发直，愣在那儿。
我的娘！青青刚才说啥，她咋啥都懂。大姐夫私底下嘱咐的？对，对。
是，哥想娶媳妇，家里没多少钱。要是我能挣，就不用开这口了！
可惜，打工也没人要个十三的矬个儿，看上去干不了什么活。
现在，我该咋办？
劝娘，你别跟人开口要钱了。
那娘得说，我跟她不是一条心了，我又不孝顺了。
现实是，在大姐这儿要不到。难道要二姐家的，可惜二姐家更要不到啊！
还是哄哄青青，再教教她。可别这么和姥姥说话，再怎么着，那是你姥姥啊！
“大姐，青青刚学大人说话呢，咱娘当真了。”
三姨冲老王女士眨眨眼，但人还在大喘气，根本没想息事宁人。
继续指着我，盯着妈妈，尖利的高声道，“你家孩子刚才当我面耍一通，说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说啥要你家钱，没门！”
两手拍着老呱，直接从炕上跳起来，一下跳到地下。口水喷薄而出。
“你听听，你听听，就这么冲我说！小丫头片子一个，不是大人教的，她知道个屁！”
眼泪，鼻涕一大把，轰隆轰隆，擤完，顺手抹裤腿上，又指点着妈妈。
“你就说，是不是你教的吧。要是你，那我真寒了心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在家为闺女时候挣了两年钱。转眼，你出门子。彩礼也没往高了要，就888，别人家嫁闺女可是比这多一倍！我当娘的，给你的陪嫁也不少，十床被褥，三十六条腿，都齐了！你说，我对你不孬吧！”
老王女士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悄然打起感情牌。
三姨也在一旁扶着她娘，小声啜泣，不时抹抹眼泪。
看看娘，又望望大姐。动动嘴，想说点啥，竟一时也没了注意。
爱青刚张嘴，王女士似有所觉，犀利的目光一下射过来。
吓的我，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快跳到嗓子眼。
这是王女士威压导致的条件反射。
索性，闭嘴，看戏。
王女士静静听着，她从结婚都听了不知几遍了，回回来一场。
头两回。可能心有触动，跟着娘，真得哗哗掉眼泪。
现在，也掉。但更多，是想到我家也没钱！
是，彩礼没多要！
可是，自打我结婚，你也没少从我这儿拿钱！
娘，你这走的是可持续发展道路啊！
“娘，小孩学大人说话，不能当真！去年过年，两家老人，各给五百。再买些年货，走亲戚啥的也花不少。过完年，手里就剩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