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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长中村大介视若无物，径直略过众人，走下台阶。
待行长坐进奔驰轿车后，众人才陆续起身。
陈司是最后一个起身的。
看着疾驰而去的奔驰车尾灯，陈司昂首挺胸地扯了扯领带，挺直腰板回到自己的工位。
嘴脸。
与此同时，车厢内响起“丁零零”的手机铃声。
中村大介一看屏幕，赶紧恭敬地按下接听键：
“田中行长。”
中村大介的语气恭顺得像见到了亲爹。
哦，不对，他对亲爹甚至比对儿子还差。
领导见到领导也会变成下属，职场相对论充满现实的引力。
一道稳重而老练的从听筒传来：
“中村呐，听说你们分行的小朋友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呢，还是个樱花帝国大学出来的小朋友，总行有不少人在盯着哟。”
“万分抱歉，田中行长，是我的失职才让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早在铃木翔太出事的时候，我就应该注意到他了。要不……我过段时间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外调去东南亚吧。”
中村大介慌了，连忙低头认错，虽然田中行长在电话另一头看不到。
他知道，行长特地提起樱花帝国大学这个标签的意思，身为早稻田大学派系的中村大介竟然让樱花帝国大学的陈司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行长直接点名，说明问题很大。
问题越大，他的头也就越大，当然，是上面那个头。
“诶，没必要这么紧张，对方只是个羽翼未丰的小朋友，犯不着大动干戈。更何况，他现在是整个千叶的环保英雄，还被千叶日报誉为环保美男子呢。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把他外调，不是把自己推到公众的对立面了吗？走错一步，可是会把樱花中央银行给带进舆论的漩涡的呀。”
田中行长轻声细语地说，像极了耐心教导学龄儿童的幼师。
陈司是没有听到田中行长说的“环保美男子”，不然肯定拒绝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中村大介早已满头大汗，他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斟酌着词语：
“那……先让事态冷却下去，后续再做打算？虽然陈司搞出了这么大的风波，但他自身业绩也不亮眼，在千叶分行，还是很多机会可以拿捏他的。”
“你看着办。”田中行长挂断了电话。
车厢内的中村大介拿着手机，脸色阴沉，额头青筋暴起，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
中午，拉面馆内，渡边隆太捧着拉面碗欲言又止，几乎快把整个头都埋进碗里。
在他的对面，陈司对着美味的拉面大快朵颐，完全没注意到好基友的纠结。
没办法，昨晚他付出太多了，需要补充营养。
最终，渡边隆太下定决心，把头从碗里抬起，小心翼翼地问：
“陈司君，你不会怪我吧？把石井舅舅介绍给你，害得你放出去的贷款又成为一笔坏账。”
坐实了千叶钢铁偷排污水的罪名后，千叶分行的收回贷款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千叶钢铁在新石井真人宣判后当即宣布破产，直接进入破产程序，而厂房早就被闻讯而来的供应商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供应商直接拉起横幅现场讨债，现场一时变得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