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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梁明的内心演练了一万遍，方才艰难开口：
“并非如此，在下只是不敢赌。”
他叹了口气，作出纠结模样道：
“这世道，山精野魅横行，据我所知，不少妖怪都会模仿人声，若是回应，怕就丢了魂。”
说到此处，梁明用略带羡慕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狐仙，方才低声道：“实在惭愧，在下没有兄台这般高强的法力，只是一介读书人，所以方才如此谨慎，请兄台谅解。”
狐仙笑容不减，只是右手握住折扇，有节奏地拍打着。
啪，啪，啪。
折扇每次落下，都仿佛黑白无常勾魂的锁链声响起，让梁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个呼吸后，狐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行了一礼道：
“听起来，倒也合理，那小生便不再追问了。”
梁明看见狐仙的笑容缓缓收起，接着，便听见狐仙道：
“不过，小生还有个疑问。”
狐仙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靠近，慢慢俯下身子，直视着梁明的眼睛。
“小友确实是正经的人身，但为何小生却从小友身上……”
“瞧见了泰山娘娘的因缘？”
望着近在咫尺的狐仙，梁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这狐仙喜怒不于形色，但凭直觉判断，他觉得这关应该是过了。
望着那双幽邃如黑莲的眼睛，梁明抿了抿嘴唇道：“泰山娘娘是何人？在下未曾听闻其名号。”
狐仙起身，拿折扇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瞧我这脑子，哎，忘了小友人族书生的身份，不知泰山娘娘倒也正常。”
梁明适时露出紧张神色：“兄……兄台是妖族中人？泰山娘娘也是吗？”
狐仙重新露出了笑容：“当然，这不必瞒着小友，我等的确是妖族中人。”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友身上，为何会有泰山娘娘的因缘？”
为何二字，咬得极重。
梁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哪能说得出原因！总不可能把那小镜供出来，这样他可必死无疑。
“我甚至不认识泰山娘娘，更不知道为何会有她因缘……”
听上去非常敷衍，但其实是梁明经过深思熟虑的说辞。
一来，奇遇因缘这种东西，本就很难解释得清，不知道也属实正常。
二来，则是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这小镜的根底，更不知道它修改因缘的方法，因此说是不知道也未尝不可。
狐仙眯了眯眼睛，笑道：“倒也正常，毕竟，谁人能想到奇遇为何选择自己呢。”
“呵，是啊，是啊……”
梁明干笑着回应。
这狐仙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是狐仙想杀自己，怕是指头都不用动，一个念头落下，自己就死了。
“既然如此，那么小生便自我介绍一番吧。”
此话一出，梁明方才知道，这次的难关是真正过去了。
毕竟，心坏杀意，也没必要与陌生人自我介绍一番。
他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狐仙手一抖，将折扇打开，道：“小生名胡泉，自得道以来，约莫也有三百载了，现于泰山娘娘座下修行。”
这些我都知道了……梁明无声吐槽，但他还是正了正神色，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在下名梁明，兖州人，一介凡人书生，此行只为进京赶考。”
“赶考？”胡泉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劝起梁明：
“小友，当今朝廷，腐败至极，不过一群无能之辈，与其做那科举的奴隶，不若寻得一二仙法，从此生死不假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