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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鸡鸣巷，力行社特务处的办公大楼门口，来了一个……三个不速之客。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一脸的朝气蓬勃，让路过的人都不禁频频回头。后面跟着两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汉子，腰间鼓鼓囊囊的，在特务处人的眼里，都晓得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穿着一身戎装的三十许的男子快步从大楼里出来，老远就打起了招呼，“江家俊江科长是吧？你可来了，上午处座还在问呢。”
来人一把拉住江家俊的手，使劲摇了摇，“我叫唐纵，特务处主任秘书，欢迎江科长加入我们啊。”
唐纵？我去，也是名人啊。
“怎么敢劳驾唐主任亲自出来，折煞我了。”江家俊赶紧鞠躬致歉。
“别说什么主任了，如果不是你的捐款，我这个狗屁主任都要上街要饭去了。江科长可是我们特务处的大恩人，走这几步算什么事。”
江家俊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戴春风把借钱的事情如实说出来。
唐纵将他们三人领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指着门悄声说：“你自己进去，处座在里面等你。这两位兄弟跟我走吧，去你的办公室等你。”
江家俊点点头，“江三，江五，以后主任多照顾。”
“得了，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客气。”
看着唐纵三人远去，江家俊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叩门，里面传来戴春风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只见戴春风正在伏案疾书，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自己泡茶，茶几上有报纸，我忙完再跟你说话。”
“是，处长。”江家俊立正回答，然后自己找了茶叶泡了茶，在沙发上端坐，却没有看什么报纸。
戴春风终于忙完，伸了一个懒腰，这才走到旁边沙发上坐好，江家俊却起身给他的茶杯里续上热水。
喝了一口茶，戴春风苦笑连连，“这口茶还托你的福，一上午都没功夫喝水。对了，不是让你小子尽快来报道么？怎么今天才来？”
“咦？您不是给我十天假期么？”
戴春风噎住，随后有些气吼吼，“你这叫实诚还是叫狡猾？故意气我呢吧？”说话间递来一张纸，点了点，“再借我十万美刀，这次是借的，开年就还你，说好没有利息的啊。”
江家俊傻眼，看看借据，又看看戴春风，半天说不出话。
“上次二十万美刀都给了校长，换了两万大洋回来。我们苦，校长更苦，你的钱也算解了燃眉之急。校长说了，特别提拔你为上尉科长，工作出色的话，年后再提升到少校。别瞪我，我现在也不过中校，知足吧你。”
“那这十万美刀怎么回事？”
“啊，这十万啊？你听我解释啊。我们特务处上下几百口子人，天天张嘴要吃饭的。校长给的两万大洋不过暂时过渡了一下，现在我们还欠着几千电费没给，天天被人堵着们要。这钱你先借我，等法币发行，我立刻就还你。别滑头，家辰说你拿回家四十万美刀。”
“处长，您帮个忙行不？查一下江家辰这王八蛋到底是不是我亲哥？”
“滚蛋，赶紧签字拿钱，大家伙都等着发工资呢。一会去财务那里拿清单，我签字发钱。”
等江家俊苦着脸签好字，戴春风一把抢过，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缝，“很好，很好。对了，你钱带来了没有？”
江家俊一摊手，“存银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