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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子篇 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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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天机阁,主人燃起两朵淡蓝色灵火。火焰窕窕,漂浮于两侧,不紧不慢跟随主人。惬意的脚步不像是去解救何人,倒像是前来拜访故友。
  一向嚣张跋扈的时间,竟拿主人没辙。不论时间如何搜刮主人身上的寿元,却一直望不到头,就像永远倒不尽的沙漏,戏耍着时间。
  “参叩,群星主宰——万象将军——时间熔炉守护者。”
  主人仿佛听到一个故去的名字,对四周的景况也没多看两眼,哪管头顶上空星罗棋布,也不及酒葫芦里大有乾坤。
  不需要契约,不需要日月镜,也不需要苦思冥想出第三种方法,只需要永生。永生者能够自如的待在这个空间,操控乾坤宝镜——这不是主人来此的目的。
  丫头将是世上第一个通灵师,丫头的灵子自然比常人更顽强,更坚韧。
  时间这把野火蔓延诸天世界,唯独难以烧掉生命的根,而灵子就是生命的根。
  尸体的胸前开启了一个虚口,主人将手浸入,抵达灵域的深处。那里并不寒如晨霜,也非烫似滚砂。仿佛那里的空气又轻又薄,抓住意味着得不到。于是有人自欺,说那里根本什么也没有,甚至不能从中窥见黑暗。可是,凡是有人能力不及的地方,总有人在那里站稳了脚跟。
  主人将丫头的灵子从缥缈的虚无中摘取。这已足够。
  于是,携带着丫头那蒲公英般的灵子,主人转身离去。
  ……
  太阳早该出来了,却被阻挡着。
  一个浅棕色的大葫芦从天而降,将乌蒙蒙的天空捅出窟窿。
  随后,天光得以穿透厚厚的黑云层,穿透狂烈的山风,泼洒在湖面上映出金银般的涟漪,闪闪发光。水鸟集群,拥护着这堆光之财宝,它们在湖面上掠行,又往高处盘旋,喧喧嚷嚷。
  主人走进无极洞府,挑了挑食指,一棵乌骨树立即自觉的连根抽起,用根须在地面上跚行,跟随主人走向洞外,直至来到听雨亭边,又植入那湿润的土壤。
  主人向天一拨,顿时乌云散开,。天光乍涌,如同瀑布落下九天。光之雨洗涤着大地的阴影。露水点缀着叶子,重新泛起点点滴滴的光泽。林间也开始传来鸟叫声。
  灵子从主人的袖子里飘出,在平坦的气流上摇曳,缓缓升空,最后附着在乌骨树光秃秃的树枝上,如同结着一朵乳花,脆弱而犹怜,一丁点阳光也能刺痛她。
  接着,乌骨产生了变化。分枝在逆向生长似的收缩。生硬的枝节渐渐柔软。主干朝着纤细的模样瘦下来了,变得越来越娇小。
  变化仍在持续,山间开始传来金翅雀的游唱。时值争妍斗艳的季节,几片葱葱绿叶却也扫过眼前,早早随风去了。往年会有灵鹤光顾,远处幽蓝的蝶花开的正好像瀑布,但愿它们别错过了。
  主人坐在听雨亭下,神态懒懒,挑开葫芦嘴,动作迟缓,闲来无事饮了一口。目光淡然,凝视着灵子的生长。
  一副修长的雌性骨架已经成型,线条流畅,富有韵感。标志的三庭,饱满的额骨,高颧骨,修饰体型的盆骨,这是丫头优美的骨相,经得起时间去削磨,不败于岁月这位神偷。
  变化仍在持续。还要多久才能再见丫头的眼睛?重逢在彼此的瞳孔中。主人这才想起来,该为丫头准备一些新衣裳,这反倒成了伤脑筋的事,主人不论雕山砌玉,翻云倒海,总不在话下,可从来没拿捏过针线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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