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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怎么进去的？”再次进入审讯室，坐在椅子上的姜新晴依旧和上一次一样保持着沉闷平静的样子，手里握着装着热水的纸杯，低着头。龚子臻将一份昨晚传真过来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对着一言不发的姜新晴说。
在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瞥了一眼文件，看的不真切，却也能清楚地看清文件的标头，那是隔壁滇州市新安区少管所的收押文书，是五年前的陈年文档，而文书最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坐在审讯椅上的姜新晴。
五年前的姜新晴与现在相比，头发要短，皮肤也没有现在的白，一身灰蓝色的囚服，眼中带着几分死寂，一眼看去却是足以让人惊艳的存在。哪怕是囚服，穿在她身上，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而且因为是学生，哪怕死寂着看着镜头，也能够看出那难以隐藏的书卷气。再加上没有被岁月折磨过，无论谁看到，就算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张被贴在收押文书里的照片，也会留下这个女孩很好看的初始印象。
而坐在对面的姜新晴，留着长发，厚重的刘海遮住额头，戴着土气的黑框眼镜，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再加上穿衣随便，完全看不出五年前的惊艳感。
“过失杀人。”姜新晴抬头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静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又抬起头，看着老龚：“请问龚警官问这个做什么？”
“受害者最后离开宿舍时和你发生了争吵，你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受害者的人，受害者的尸体也是被你发现的……”老龚拿着整理好的文档拍在桌上，表情严肃，说着的话也十分严厉，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姜新晴打断了。
“我有重大嫌疑是吗？”姜新晴语气平淡的说，似乎老龚的猜测就是一个错误。
“你瞧不起夏妍，对吧。五年前你的高考成绩接近七百，出狱后选择复读，发挥的不是很理想。你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而在你待在少管所期间，老人家生病去世了，你都没有见上老人家最后一面。你为什么和夏妍产生争吵，是她说了什么？你一向不是很喜欢社交，也很少和同宿舍的人产生交集，但是在夏妍失踪前，你和她的争吵十分激烈，有人说听到你和夏妍说让她注意点，免得回不来，是你说的吧。”老龚没有回答姜新晴，却是言辞尖锐的质问着姜新晴。
随着老龚的质问，姜新晴低着头，没有反应，只是可以看到她握着纸杯的手一点点攥起，纸杯里的热水流了出来，在她苍白的手上留下红痕。很显然她还是有反应的。
“我是瞧不起她，可我没有理由也没有时间杀她。那天争吵是因为夏妍说要过几天带宿舍里的人出去聚会，她要介绍自己的男朋友和大家认识，但是她太高调了，再加上那天要和她男朋友的兄弟们见面，我没兴趣，而且她喝酒结束就要十二点了，根本回不来。”姜新晴抬头直直的看着老龚，眼镜后的眼睛红着，言语之间也没有了先前的平静。
“夏妍为什么要带你们去见她男朋友，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吗？”老龚根据姜新晴的回答继续发问。
“关系再不好，都要维持表面功夫。而且，夏妍那个人你要是直接表现出对她的轻视，倒霉的是你自己。再说了，谁还不清楚谁啊，一个宿舍六个人，七八个群聊，警官要是想知道，可以直接去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姜新晴轻哼一声，身体靠后，倚在椅背上说着。
“老龚，换个问题，问夏妍的男朋友是谁。”坐在隔壁房间看着审讯室的郑宏明看着姜新晴的反应对在审讯室里进行审讯的老龚做出指示。
“夏妍的男朋友是谁？”老龚对姜新晴发问。
“那谁知道啊，她前男友是工商企业管理的，现男友不是学校的。再说了，我也不关注这些，警官要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和夏妍玩得好的人。”姜新晴回答着，因为之前老龚尖锐的发问，她没有再保持之前的沉闷平静。
“问她当初为什么过失杀人？”郑宏明又做出指示，问的却是姜新晴坐牢的原因。
“他抢劫，我自卫。反抗过程中，刀被捅进了他腹部，没救回来。”提及先前导致姜新晴坐牢的事情，姜新晴回答简单，好似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你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有那么大力气反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昨晚收到传真的文件时，郑宏明就对案件的判定结果产生了怀疑。
“他喝醉了，而且当时犯了病，没有力气，情况乱七八糟的，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倒地了，我的手里拿着刀。”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这样的问题，姜新晴的回答熟练，也跟文件记录的没有差别。
“后悔吗？”看着姜新晴的反应，老龚继续发问。
“后悔啊，警官之前不是说了吗，我高考成绩接近七百，什么学校去不了啊，就因为杀了人，复读也没考好，现在上了个专科。怎么不后悔啊。”姜新晴笑着回答：“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郑队，尸检结果出来了，死因是心机麻痹，死亡时间是半个月前。”就在郑宏明还想给出指示时，梁斯璨拿着法医那边给出的初步尸检报告敲门进入，将尸检报告递给郑宏明。郑宏明翻看着文件，皱着眉头：“问她半个月前在干什么？”
“你十二月七号和八号在哪里，做什么？”
“那两天学校没课，我一直在做兼职。”姜新晴没有做任何思考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