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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六十遂带孙子的老大妈也参与了进来。
“是吧，是这样的，我儿子在警察局上班，说那男的，哎呦，下面都没了。”
“妈呀，是被野狗什么的叼走了吧。”
“哼，年轻媳妇儿，听我儿子说。”老大妈神神秘秘地低下头，“是他自己拔下来的。”
人群开始嘈杂了，甚至有人开始关心起拔下来的那玩意尺寸多大。
当夏炣乘上公交车的时候，这才发现，交通卡没有钱了。
尽管他记得不久前自己才充值了一百块。
“您好，这个机子，好像坏了。”
“是吗？”司机投来不解的目光。
“是真的坏了，您看，我扫码没有反应。”夏炣故作镇定地说道。
“不应该呀，小伙子，你把付款码打开。”
“你看，还是没有反应。”夏炣象征性地把手机往机器上扫过，没有反应是正常的，因为他设置成了静音。
“这破机器……三天两头坏，晦气。”
司机师傅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下车吧。”夏炣装作要下车的架势。
“算了，两站路而已，一会我来报修。”司机按下了关门键，夏炣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凳子上。
“小伙子，我认得你，你是姓夏吧？”
“对呀，您是？”夏炣有些好奇。
“你帮我免费代理过案子，那会我不懂，还骂你来着。”
“您是秦勇先生？”
“你认不出来也挺正常的，我女儿给我办了个健身班，说什么体重太大对我的膝盖不好，我这瘦了得有好几十斤了。”
夏炣回想起来，那天他正在办公，门外来了一位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目测体重超过二百斤了，双下巴特别明显，挺着大肚子，像是怀胎七月的样子。
“你是律师？”
“你好，您有预约的律师吗？”夏炣停下手中的工作。
“没预约，我就来问一下。”
“考虑到您接下来和我的对话涉及我的专业知识，我得提前和您说好，我们这里是收费的，咨询一小时五百块，不足一小时的按一小时计算。”
“我就是来问一下，你还要收钱？”中年男人腾地站了起来，“一帮势利鬼，所以你们律师就是这种德行。”
“您看病不挂号的吗？为什么咨询不可以收费？”
“我没钱，我开公交车的，我女儿出车祸了，我上哪请律师啊，算了，和你说也没用。”中年男人起身就要走。
“说真的，我挺感谢你的，如果不是当时你拉着我，说可以先听听我的情况，以我的脾气，可能就和保险公司那帮人干上了。”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夏炣看他的样子十分淳朴，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把他请到隔壁的单间，详细地询问了整个案件过程，不仅给出了全套法律意见，还拟好了全套的法律文书。
“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感谢祝福，我尽量好好活着。”
夏炣摇头苦笑，他的生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搞得一团乱麻了。
下车后，目送着公交离开，他看着余额为零的账户，已经在为怎么回家发愁了。
只是。
再苦再难，也不能薄了人情。
他捏了捏精致的钢笔包装盒，那里面装的是要送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