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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揉着还没适应晨光的双眼，柜台前梳着马尾的小女孩已经迫不及待的把两枚银云币放到了台上。
“两朵望月菊，剩下的都归姐姐！”
云霓还没来得及开口跟她打招呼，只好一边收起银云币一边点头答应。
打着哈欠的男孩被另一个看上去小一些的女孩推搡着从装饰花朵的门里走出来，男孩比云霓还困，眯着眼睛找坐的地方。女孩推开笨笨的男孩，她的声音不同于云霓恰风一样的柔和，带着些许男孩气。
“阿霓，店里没有望月菊了，要再去采摘。”
蹲下找花的云霓拍掉围裙上的薄灰，起身一把揪住了头顶浮起泡泡的男孩的耳朵，虽然力道不大，但是泡泡是破了，男孩从摇椅上狼狈站好的样子惹的小女孩哈哈的笑。
“可是望月菊不是黄昏才会开花嘛，就开那么一小会，上次我去摘花的时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们带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
云霓实在懒得跟明知故问的男孩解释，她来到柜台前蹲下，把背后藏起来的糖果放在小女孩还留着银币印子的小手上，这种特制糖果里加入了食用花泥，是很多孩子心心念念的零食。
“爸爸说望月菊还差两朵，姐姐，我还要买其他的东西，我等一下过来拿花。”
背后传来梨落委屈的应和声，还有花阳气鼓鼓的说教声。
云霓转过头来朝女孩点头，美丽的笑容被晨旭点缀的愈发灿烂。
望月菊开花不只是在黄昏月亮要出现的时候，早上月亮还没走的时候也能够采摘到，虽然质量肯定不及黄昏时，但是眼下情况紧急，梨落连洗把脸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花阳拽着袖子出去了，云霓则是回到摇椅前继续看店。
“我忘了应该坐哪一趟车去那里～”
一向对梨落贱兮兮的性格耿耿于怀的花阳没有接话，两个人并排走在钢铁霓虹和草木相间交织构建起来的城市里。
花铺门前的路上还能看见繁茂的树枝生进老旧的灯牌里，像是松鼠一样的小兽从一条枝丫游走到另一条上去，从生机勃勃的小路尽头开始起，花阳就不再说话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嵌入墙中造型奇特的时钟上，缠绕着软木的分针再过两个刻度月亮就要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虽然城市里面在任何时候都看不到太阳和月亮，但是钟表永远骗不了人。
除了他们俩，车厢里还坐着一个体形壮硕的粗汉，花阳连窗外的景色都不想看，眼睛盯着爬上车顶贴有海报的照灯的藤蔓。梨落倒是无所谓，上上下下打量了壮汉几眼，花阳低头看向他的时候，男孩眼中惊起的慎重已经被换成了她快要习惯的懒散。
望月菊生长的地方是一片郊区，在云之民来临前这里算是城市里另外一片繁华街区，宽阔的街道和炫目的灯光让这里成为了赛车手们最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