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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煽风点火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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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历1090年2月17日雪
  天空中下着粉尘似的细雪,冬青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衣着一新的骑兵们列队齐整地跟着他穿过卡拉城的南城门。
  这是为了庆祝剿匪成功而举行的入城式,也是冬青第一次在卡拉城公开露面。这次被剿灭的土匪是之前盘踞于北部的那支匪帮的余部,原本负责追剿他们的城防军听闻卡拉城易手后急于南下,因而使他们逃过了这一劫。
  按理说,这批土匪的威胁和重要性都不高,更不值得冬青亲自出手,可他还是弄得这么大张旗鼓,因为他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待在卡拉城亲自部署对商人家族之间的挑拨离间作战,所谓的剿匪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不在场证明。
  出城剿匪那天,他刚带队行军十几里地就把指挥权交给了安德烈,然后自己趁夜色潜回卡拉城。之后他就一直躲在秘密的房间里,只和塔露拉联系、指示她下一步的举措,直到昨天深夜才变装出城,与部队汇合、伪装成一直都在外指挥的假象。
  不仅如此,之前针对城防军和矿场的作战都是秘密调动城外驻扎的部队,这一次剿匪却大张旗鼓地将城内用来维持秩序的队伍拉走了一半,不惜造成防御空虚。这自然也是表演,在那些商人们的想象中,真正把控局势的冬青不在,只剩下“花瓶”塔露拉,还因为人手不够而降低了巡逻密度,简直是完美的作案条件。
  如果说有人要搞事情,那么这段时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这些商人们绝不会想到是冬青自己对那些店铺下的手,只会互相怀疑,至于袭击者们“不经意”暴露出的感染者身份只也会被视为嫁祸的手段,毕竟花钱雇几个感染者根本不算难事。
  也就是说,“袭击者是感染者”这一信息看似是冬青给自己泼的脏水,却反而能减轻整合军的嫌疑。商人们以为袭击者在第一层,而自己在第二层,但实际上先知大人在第三层。
  至于是否存在有人“预判了冬青预判了他们的预判”的可能性,只能说确实存在、但不高。而且冬青的整个计划是个“反复误会”的锁链式构想,只要没有人一开始就笃定地怀疑到他身上,最后都会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
  “祝贺冬青先生剿匪全胜归来。”
  “哪里,哪里,保境安民是我军的本职工作,这等顽匪如何能抵抗?”
  冬青大笑三声,翻身下马,与前来迎接的商人代表一一握手,实际上,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已经从塔露拉那里听过她对这几个人的评价,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伊尔森含蓄内敛、城府极深,德米特里意气风发但是故作老成,马特维则最心高气傲。
  虽然其他几个人打心底也未必真的瞧得起冬青,但至少面子上给到位了,而马特维先生则是装也不愿装,与冬青握手时只是虚握,似乎不屑于与他有身体接触。这倒也正常,毕竟这位是塔露拉点名说要宰的。“请客、斩首,收下当狗”,其他人还有“收下当狗”的可能,这个逼就一定要“斩首”。
  这位先生的态度很明显了,但冬青也只是一笑而过,转向下一位莫里斯……先生?
  冬青的手停在空中,愣了半秒。
  面前雍容华贵的黄发贵妇笑着把手伸给他:
  “怎么了,先生?”
  “请原谅,夫人。您的美貌使我呆滞了。”
  冬青连忙回神,轻轻牵起贵妇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浅浅地亲了一口。
  “您可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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